半晌后,孙琰拿出一把匕首在烛火下烧了烧,接着解了止血纱布,看向任侃胸口还在肉里不曾弄出来的箭头。
他面无表情的拿着刀子就要动手,任侃哆嗦一声,问道:“痛么?”
孙琰挑眉看他,问道:“你说呢?”
任侃又无奈的放下手。
白锦众人赶紧侧开目光,不忍看下去。
在任侃闷声痛苦中,箭头被挑出来,随后孙琰拿出金疮药。
包扎的时候,孙琰仔细看了一眼止血纱布,他有些疑惑的朝白锦看了一眼,但很快收回目光。
任侃面色苍白如纸,他有些困难的开口:“我同白姑娘说几句,你们先出去。”
孙琰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说话,但他也没有打算出去。
李三福这会儿在白锦的帮助下包扎了伤口,听到这话后,他朝自家媳妇看去一眼,便起了身。
李明亮两兄弟上前扶着兄长。
赵昴也将齐氏带了出去。
堂前只有白锦三人。
任侃的眼神停在孙琰的身上,那意思是他也可以出去了。
没想孙琰却是将他包扎好,一脸淡定的坐在一旁,并不决定走。
任侃没法,只好朝白锦招了招手,白锦来到他的身边坐下。
任侃的眼神停留在白锦的耳垂处,随即问道:“你可记得小时候的事?”
白锦被他问得奇怪,内心却有些心虚,只说自己失忆了,不记得了。
任侃似乎已经猜到了,他叹了口气,有些吃力的说道:“你呀,像极了郡主——”
“任大人,慎言。”
孙琰在一旁提点。
任侃朝他看去一眼,说道:“我再不说出来,我怕是没有这命了,这个孩子的身世,你明明知道,为什么——”
“任大人,你没有伤到心脏,现在还死不了,不过你回京城的时候会不会死,那可难说,所以你莫乱说话。”
孙琰这威胁的话可是赤.裸.裸的,任侃不得不闭了嘴。
白锦却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一眼,不明白他们什么意思,她的身世,莫非他们两人知道?那可不是好事,她已经换了芯子。
要是放在平素的白锦,自是追问下去,但现在的她却装作没听懂,只静静地坐在那儿。
任侃在听到自己死不了时,面上一喜,摸了摸胸口,又嘶的一声喊痛。
“既然死不了,这矫情的话就不说了,白姑娘,要不你给我做一顿粉条去,千万别放辣,我怕这伤口受不住。”
任侃立即开口,还催着白锦去厨房。
哪有这样的人呢,刚才面色苍白还在伤感来着。
白锦只好起身,她故意脚步慢了些,走到门口又停了一下,轻手轻脚站在窗边偷听。
里头一坐一躺的两人,也说起了话。
不过明明隔得近,白锦硬是没能听清楚,只听到说什么任家和钱家的世交关系,又说那是以前的事。
总是断断续续的,白锦也没能听个真切,而且说的以前的事,任家、钱家什么的,她猜都猜不出来。
不过有一点儿肯定的,孙琰和任侃一定早就认得,可任侃是京官,家族也在京城,那么可以证明一点,孙琰也是京城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