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衫走了进来,他下意识的来到李娇的身侧坐下,看向自己的母亲。
周长智说道:“娘,咱们家的生意足够我忙活,至于这些方子,根本没有必要,再说,方子是娇儿娘家的,他们给不给,怎么给,都是他们的自由。”
周母见儿子护着儿媳妇,早已经看不惯了,要不是这几年他时常有去外头看妾室,周母早发飈了。
她不过是问问儿媳妇,儿子就如此敌视着她,真是伤她的心。
“儿媳妇本就是李家的人,怎么,回去要一张方子又如何?再说,我并没有要求她去要方子,不过是提点她而已。”
“做为咱们周家儿媳妇,该知分寸,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是常理,莫忘记了家在哪儿,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周母面色严肃,儿子若没有出现,周母还不会这么恼火,尤其看着儿子护媳妇的样子,她更不爽。
李娇算是这七年来第一次看到婆母发脾气。
初嫁入周府,婆母从来不见她,她就像被遗弃似的。
后来婆母就对她好了,天天关心她,像亲女儿似的,但如今天这样生气的,却是头一回。
李娇不知道怎么反驳回去,可她也不想回去求大哥大嫂,正着急间,丈夫周长智便开了口:“娘,咱们周家向来靠自己,从不去求人。”
“娇儿是我妻,她去求娘家,就如同我去求岳家,我们周家能走到今日,向来靠的是脚踏实地,不是靠女人。”
“而且娇姐儿这两年身体不适,也很少了门,母亲莫再说她。”
周长智拉着李娇起身,朝主座上的周母行了一礼,就要退下。
周母气得僵在那儿,看着儿子儿媳妇这么走了出去,人走了,周母才一气之下将桌案上的茶碗扫到了地上。
“也怪我,是我给惯的,娘家厉害又如何,我们又沾不到光,这些年,她那大哥大嫂可曾帮过咱们周家半分?”
周母暗自下定决定,以后必定给这儿媳妇一点儿苦头吃。
周长智将李娇送到东院后,他才出府去铺里。
李娇心情低落,身边的下人小声说道:“少夫人,你不觉得奇怪么?少东家七年都不碰您,依老奴之见,少东家多半是有断袖之癖。”
李娇一听,脸色很不好看,在下人的撮使下,李娇鬼使神差的,在周长智前脚离开周府,她就后脚跟了出来。
这一路上跟着,却发现周长智并没有直接去铺里,而是去了一处小酒楼。
小酒楼里的客人不多,来往的也多是普通百姓。
周长智穿的虽说是绸子衣,却是极为低调的青衣长衫,并不太显眼。
李娇跟着他到了一处雅间内,她发现隔壁的雅室能偷听到声音。
于是主仆二人伏在墙壁上偷听。
半晌后,里头有了动静,在周长智进了雅间后不久,又来了一人,此人一身灰棉衣,看着就像个普通的读书郎。
可是谁能想到,此人却是陵城的师爷赵昴。
当年陆知县被杀,赵昴护着陆夫人破了冤案,陆夫人走了,赵昴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