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郑明珠在窗子后头看了一回,也忍不住笑,这才慢悠悠的起来,吩咐丫鬟打水进来净面梳头换衣服。
卫姨娘见有丫头出来要热水了,简直欢喜的了不得,这妒妇终于要叫她们进去了!
叫了热水,郑明珠还晾了她们小半个时辰,这一回,方姨娘真是一点也不在乎,光看着这傻鸟冻的这样哆哆嗦嗦的样子就觉得站到中午去也行啊!
这傻鸟鼻涕一直流,一张精心描画过的脸都擦的嘴那一圈黄黄的,上面白白的,真是笑死人了,实在是好久没这样畅快过了。
屋里的丫头出来请的时候,方姨娘还觉得,出来的太早了!
不止是方姨娘畅快,待姨娘们走了之后,郑明珠早饭也多吃了一个汤包,还有点意犹未尽的说:“不是有鸡汤馄饨吗?”
却被胡嬷嬷劝住了,虽说有了身孕,要吃的多些,可到底不好养太胖。
还没到午饭的时候,后院伺候卫姨娘的公主府来的王嬷嬷来甘兰院见郑明珠,回道:“卫姨娘不大好了,发起烧来,烫手的很。”
郑明珠便吩咐取了自己的牌子来,叫丫鬟到外头打发小子请太医来。
郑明珠慢慢的给王嬷嬷说:“今儿卫姨娘来请安,穿的那样单薄,嬷嬷怎么不劝着卫姨娘多穿些?若是没有大衣服,也该来回我,这个天气了,她穿着四五月穿的衫儿,又守礼,不肯进屋里来等,怎么能好得了。”
王嬷嬷顿时明白了这件事的始末,便道:“论起来,卫姨娘到底不是咱们这边的人,听说四川到了冬月也并不怎么冷,或许是不知道,也是有的,不过这次冻的厉害了,我瞧着,一时半刻只怕好不了,咱们院子并不大,姨娘们的院子都挨着,走动也多,丫鬟们借东借西也是有的,怕过了病气,染上别的人,倒是不好,不如少夫人回了夫人,那园子里头几间空房子扫一扫,把卫姨娘挪进去养病只怕更好些。”
郑明珠听的眼睛一亮:“嬷嬷说的有理,回头我就去回夫人,待有信儿了,我就打发人给嬷嬷说,嬷嬷要多费心才是。”
王嬷嬷谦虚了两句,郑明珠又赏了两支人参给她,叫她养养身子。
晚间待陈颐安回来,郑明珠便跟他说了这件事,陈颐安本来就很不耐烦这个女人,皇帝硬塞给他的,光这一点就叫他看到她就不舒服,此时听郑明珠说了,便道:“你想的很是,想必她也是不惯咱们这边的冬天,就打发她到花园子里头养着去,养到明年暖和了再说,你跟嬷嬷说,把院子看紧些,别总进进出出的,带出病气来,有不懂事的,不管哪里来的,不管什么有脸的,没脸的,只管教训就是。”
郑明珠笑着应是,又说:“只如此,卫姨娘病了,她娘家人只怕也要来探病的吧?”
陈颐安倒笑了:“按理是要来的,不过,依我看,只怕是不会来了。”
咦?这里头肯定有文章。
郑明珠忙问:“怎么的?”
陈颐安笑道:“卫姨娘原是出自卫家三房,你是知道的,她亲姨娘原是四川蓉城的一名红馆人,正红的时候卫姨娘的爹花了大价钱给她赎了身,抬回家做了姨娘,颇为受宠,不久便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这里头别的关节不说,在圣上把她赐到咱们家之前,她的嫡母其实已经给她相好的亲事,给四川总督的小舅子做填房,听说那位老爷都快四十了。”
到底是贵妃母家,又是小姐,却是这样的亲事,一眼就能看得出,这位嫡母已经恨她姨娘恨的连名声都不要了。
不过看卫家诸人的行事,他们家大约也不要什么名声。
郑明珠就放下心来,她倒也不怕什么,就是有人上门来,又是不喜欢的人,看着心烦罢了。
陈颐安笑一笑,不再说卫姨娘,又伸手去摸她肚子:“儿子,儿子,来跟爹爹玩玩。”
这人昨晚终于摸到一次,兴奋到了现在。
郑明珠放松躺着让他摸,可惜儿子不给脸面,没丝毫动静。
陈颐安努力了半晌,也只得摸摸鼻子,去净房洗漱了换了衣服睡觉。
郑明珠待他躺下来,关了帐子,才小声问他:“你你真不去姨娘们那边?”
陈颐安好笑,翻身过来面对她:“怎么了,你想我去?”
“当然没有!”郑明珠断然否认,她如今对着陈颐安,依然是一贯的坦白,并不爱遮掩,她说:“你天天歇在我这里,我哪有不开心的,当然不想你去,可是可是”
郑明珠的脸绯红起来:“别的也罢了,名声之类我原也不是很看重,只是你这么久我”
虽是夫妻,还怀了陈颐安的孩子,郑明珠依然臊的说不下去,脸越发红的,在帐幔透进来的微光下,简直娇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