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装在荷包里戴在身上吧,既顺了他的意思,又不会引人注目。
正说着,便见墨画蹦蹦跶跶的从外间走了进来,“小姐,早膳摆上了。”
“嗯。”
“墨画。”忽然,徐嬷嬷在外间唤道,“将这早膳撤了。”
“嗯?”
闻言,不止是墨画,就连侍书和沈清欢也面面相觑,不解徐嬷嬷此举意欲何为。
正疑惑呢,就听徐嬷嬷的声音再次响起,“这等粗茶淡饭原就不该端到小姐面前来,我命小厨房另备了一份,将这些倒掉吧。”
“是,嬷嬷。”墨画虽满心疑问,却还是听话的将东西都撤了下去。
沈清欢按了按侍书的手,透过雕花棱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明明什么都没说,侍书却已然会意,放下梳子便循着墨画的身影追了出去。
看着飘起又落下的幔子,沈清欢目露深思。
厨房送来的膳食很差吗,这是一定的,不过那是从前。
自从赐婚圣旨降下,徐嬷嬷紧跟着住进了揽月轩,莫说她用的膳食美味可口,就连侍书和墨画的都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按理说,徐嬷嬷原在此处挑不出毛病才是。
她会如此做,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她是刻意要打主母江婉的脸,想为沈清欢撑腰。
要么,就是那膳食有何不妥!
想到后一种可能,沈清欢几乎第一时间就想起了之前侍书同她说的话。
她说,那日太医来为她诊脉之后神色似有异样。
若太医当真发现她的病有何不妥,何故避而不谈?
人是傅云舟带来的,想来那位太医瞒谁也不会瞒他,况那日房中之人不过侍书、墨画、徐嬷嬷还有父亲和江婉,如此一来,太医隐而不报防备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也是太医来过之后,徐嬷嬷便明里暗里的不让她碰这府中的吃食。
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答案便呼之欲出。
有人在她素日的膳食里动了手脚!
所以,也许她根本不是生来体弱多病,而是中毒所致。
饶是这些只是沈清欢的猜测,却已经足以在她的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还有的
便是心有余悸。
原来在某些不知名的时刻,她就曾与死亡擦肩而过。
掩在袖管下的手不觉攥紧,沈清欢的掌心一片冰寒,如她的眸色那般。
*
侍书很快便回来了,见徐嬷嬷还在一旁,便未曾言语,只不着痕迹的朝沈清欢点了点头。
早膳那些细粥和精致小菜她每样都留了一些,想来小姐自有用处。
一直到徐嬷嬷出了房间,沈清欢立刻放下筷子吩咐道,“侍书,待会儿你出府一趟,去帮我办两件事。”
“您说。”
“一是去一趟镇南将军府,此前那信叫他们不必送了。”圣旨以下,便是楚彧将军回来也无济于事。
“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沈清欢潋滟的眸子微微眯起,迟疑了片刻方才道,“你将方才留下的吃食各样装一些带出府去,寻个医馆找大夫瞧瞧有何不妥。”
侍书向来是个心细的,听她这么一说便也隐隐猜到了什么,神色骤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