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无奈的摇头,眸中不觉氤氲一层水汽。
她素日性子便淡淡的,情绪鲜少外露,今日倒是被这两个丫头连番感动的一塌糊涂。
“墨画,你去让厨房煮个鸡蛋,给侍书敷敷脸。”
“是。”
墨画一溜烟儿的跑了出去。
侍书想到什么,对沈清欢说,“对了小姐,奴婢去过镇南将军府,不过那府上的管家说,您写与楚将军的那封信,当夜便被他们着人快马加鞭的送去南境了。”
“这样啊”如此,便只能待楚将军回来她亲自向他解释一番了。
说话间,沈清欢觉得自己有些头重脚轻,索性便打算上榻歇息。
恰好墨画回来了,她的反应总是慢半拍,沈清欢她们已经在聊其他事了,她却还在研究方才沈千娇所言,后知后觉的问,“小姐,您真的要帮老爷解释嫁妆被盗一事吗?”
“你傻呀!”侍书戳了下她的脑门儿,心说这么明显的敷衍之词都听不出来。
“啊?”墨画还懵懵的。
见状,沈清欢眸中闪过丝丝笑意,“侍书,你说与她听吧。”
终归是自己身边的傻丫头,能怎么办,只能宠着好好调教了。
侍书一边应着,一边扶着沈清欢在榻上躺下,不放心的问,“小姐,您可是觉得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有些倦怠,养养精神就好了。”
“那您歇着吧。”
侍书放下了靠近沈清欢头顶那侧的纱幔,随后同墨画轻手轻脚的出了内间。
两人围坐在炉火旁,墨画将鸡蛋剥了壳,抵在侍书的脸上轻轻滚动。
侍书觉得痒,忍不住笑出了声,却又赶紧捂住了嘴。
两人做贼似的往内间瞄了瞄,生怕吵到沈清欢。
屋外大雪纷飞,寒霜降下,这一方天地却温情脉脉,不比这尚书府他处的冷漠无情。
徐嬷嬷之前去了沈无忧的院子给她送吃的,恰好碰到了李嬷嬷,两个老人家一见如故,便多聊了两句。
回来的时候她见沈清欢已经歇下,心中不禁觉得奇怪,“侍书,大小姐怎么这么早就歇息了?可是身子不适吗?”
“额小姐只说是有些倦怠”
“你这脸怎么回事啊?”徐嬷嬷蹙眉,看到了她脸上淡淡的巴掌印。
侍书下意识侧过脸,抬手捂住,随口扯了个谎,“方才与墨画玩闹,她失手打了一下,不碍事的。”
非是她善心大发帮沈千娇遮掩,而是她不愿徐嬷嬷因为此事而轻看了她家小姐。
可徐嬷嬷在宫中生活那么多年,又岂是她一个小丫头能糊弄的。
不动声色的将这一切看在眼中,徐嬷嬷倒是也没有一味逼问,只是趁着无人注意之时,偷偷放了一只信鸽出去。
而她这样做的结果便是——
沈清欢醒来的时候便见傅云舟端坐在她的榻边,目露关切。
她眨了眨惺忪的睡眼,只当自己是在梦中。
毕竟现实里,又有哪个清贵公子会隔三差五就往女子闺房跑呢。
正是因着以为在梦里,是以沈清欢没再像之前那样谨小慎微的面对傅云舟,反而随心所欲的懒懒的倚在榻上,侧过眸子大胆的打量着他,口中软声叹道,“殿下五官生的如此精致,若再常笑笑,怕是要将全晋安城女子的魂儿都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