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全都看愣住了。
那些知道沈丰都背景的,眼中都是羡慕之色。
而不知道沈丰都背景的,只觉得沈丰都如今搭上了古晟铭宰相的车,以后必将是一帆风顺。
秦朗驱车前往京州的陈家,也就是陈林的家。
来到这座熟悉的庄园之后,秦朗让赵庭留在车上,他一个人朝着庄园里面而去。
庄园的大门是敞开的,而且院子里面没有一个人,哪怕连个保洁都没有,一直顺到里面的大厅。
秦朗走进大厅之后,发现诺大的房间里面,只有陈林一个人,就连他的那个管家陈财都不在这里。
陈林一个人默然的坐在沙发之上,如今的陈林已经苍老的不止十岁,面容憔悴的他,就连两鬓都生出了白发,虽然达不到一夜白头的夸张地步,但也相差不多。
六十多岁的陈林,此刻就像是个七八十岁的耄耋老者一般。
“陈财那?怎么不在?”
秦朗主动出声相问,脸上倒也没有什么愧疚之色,对于陈海的死,并不懊悔,只是针对陈林多少有些愧疚。
陈海犯的罪,若是真的,那么他死有余辜,竟敢倒卖国家的能源,竟然勾结外国,这已经是叛国的大罪。
不是一个陈林的贡献就能够弥补的事情,秦朗自己也不可能放过陈海。
只是古晟铭的手段更加的犀利,也更加的果决,终究还是因为没有任何情感上的羁绊,所以古晟铭做的很决然。
秦朗可以对所有人决然,可以对所有人施展这样的狠辣手段,唯独面对陈林的时候,还是存了一丝顾虑。
古晟铭不过是帮他下了决心,把那一份不忍彻底杜绝。
从这一点上,秦朗就需要感谢他。
“阙主来了,坐吧。”陈林满脸暮气的抬起头看了眼秦朗,露出勉强的一丝笑意,指了指沙发。
秦朗走到沙发旁,然后缓缓坐下,与陈林对面而坐。
气氛有些不自然的沉闷,陈林并未说话,只是低着头望着地板的花纹,秦朗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不好受,这一点他虽然体会不到,但能够理解。
陈林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很清楚也很明白,是从来不会这般斗志懈怠,作为四大护法之首,陈林无疑是最出色的那一个。
有他坐镇的金阙组织,也自然是犹如铁桶一般。
金阙组织欠他很多情分,自己这个做阙主的也欠他很多情分,只是唯独在陈海这件事情上面,秦朗并未给他这样的情分。
秦朗自己也很清楚,陈林应该是埋怨自己,心里面肯定是责怪自己,否则不会如此反应。
但是不管怎么埋怨自己,陈海做过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他的罪变不了。
“陈海的死,你接受吗?”秦朗主动开口出声询问,打破这沉寂的气氛。
陈林缓缓抬起头,目光露出几丝复杂之色,点头回答:“我接受。”
“他的死,死有余辜。”
“但心里想不明白,为何不是死在国家的机器之下,而是死在了太子的手上!”
陈海很是气愤的出声问着秦朗,就算自己儿子犯了天大的罪,那也是由鉴查院来处置,也是由国王来处置,用正确的法律武器,而不是太子的私刑。
太子这么做,完全是没把陈家给放在眼里,更没有把金阙组织放在眼里面。
此举让他很是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人都死了,还争竞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但是心里的这口气,就是吐不出去,郁闷结在心里面。
“其实我今天,就是过来开解你心里的郁闷。”秦朗直截了当的出声说道,他今日过来就是开解陈林,避免他过度郁闷而憋坏了身子。
“阙主请说。”陈林眼中带着几丝疑虑之色,但还是点头一笑问道。
“杀陈海的不是太子,是古晟铭!”
“是他?”陈林目光一变,更带着几丝震惊。
他完全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古晟铭的事情,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秦朗将这件事完完整整的告诉陈林,并没有遗漏一丝细节,也把古晟铭发现陈海叛国的事情,一并告诉陈林。
“你说什么?叛国?”陈林登时瞪大眼眸,惊呼一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