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忽然有些伤感。
周氏说她看到信王的那一天其实信王在宫里跟他下棋,他之所以能确定是那天,是因着那天信王旧伤发作,他从太医院接连召了好几位太医给信王整治,这件事太医院是记录在案的。
之所以将信王抓起来关进天牢,也是为了麻痹幕后的人。
皇帝很是头秃,艹的,这她娘的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这种每天活在怀疑里的感觉真的很不爽,就觉得背后的黑暗里总是有一双眼睛盯着你在。
毛骨悚然。
“你要对长乐有信心,她一定能治好你的!”皇帝安慰信王。
信王笑了笑,他踱步到窗边,推开窗户看湖面,一股子湿热之气顿时扑面而来。
但信王并不觉得不舒服,他盯着湖面,看着远处靠岸边的荷丛:“小时候哥哥你总是带我到这儿来玩儿,一晃几十年过去了,这里依旧如初,只是来的人变了。”
“再也回不去了!”
说完,信王回头看向皇帝:“臣弟这副身体已经破败不堪,陛下实在是不该让那丫头给我做手术。
我若活着,对您还有些用处,我若死了……或许那人龟缩不出就更难找了。”
“手术风险太大,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几年时间不值当。”
“值当!”皇帝走上前去抓住信王的手,激动地道:“值当!上了手术台不生就死,我不想你再被病痛一直折磨!”
“朕富有天下,且这么多年励精图治,天下安稳,要兵马有兵马,要良臣有良臣!还怕那些躲在暗处的魑魅魍魉不成?
他们能有跟朕能匹敌的精兵强将?
还是他们手里有能跟朕匹敌的贤臣?
朕不惧他们!
便是现在找不到他们,便是朕活着这一辈子都找不到他们,朕也不怕他们!
鬼魅伎俩而已,永远都上不了台面!”
信王垂眸,他低声道:“是啊,可是这个道理,有些人就是不懂,或许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意懂。”
说完,他就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抬头看皇帝,欲言又止。
皇帝道:“你有什么就说什么,你我兄弟之间没什么不好说的!”
信王笑了笑,他问皇帝:“秋猎皇兄一定要去么?”
“千金之躯不坐垂堂,不立危墙之下,皇兄你……”
皇帝拍了拍他的肩膀:“朕心意已决,朕已经写好了遗诏,若朕驾崩,由念儿登基接位。”
“可如今的周念是假的,皇兄难道就不怕被利用了?”
“到时候将这万里河山给一个假货?”
皇帝笑了笑:“朕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圣旨也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若是朕驾崩了,圣旨就会到念儿的手上,假货永远都不可能成真!”
“皇兄心里有数就行。”信王咳嗽了几声儿,皇帝就搀扶他去床上躺着。
“你且安心治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等你好了,说不定朕已经肃清了这帮鬼魅。”
“到时候有空就去你的白玉观住上一段时间,让念儿监国就行了……”
信王在皇帝的畅想声中睡去,皇帝看着他的睡颜,内心涌现出一股股的内疚来。
他叹了口气,叫来宫人叮嘱要好好照顾信王。
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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