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愿意坐下,因为站着看得更清楚。
赵香柚无奈,只能让自己带来的人将他们搀扶住了。
一套针行下来,赵香柚的嘴巴就没歇着,能讲的都讲了,还延伸出来给他们讲。
就算是娄家这些人都是老大夫,但都被赵香柚这一手针术给震撼住了。
而且她讲得特别详细,有些地方还真是他们没听说过的。
于是几个人对赵香柚就更加敬佩了,同时十分羡慕娄嫦跟娄清陶,嘤嘤嘤,他们也想要这样的师父!
给娄院正扎完针,赵香柚又给老头儿检查了下膝盖,还有身上的伤,用上了她自己带来的伤药。
“老先生的头发是什么时候白完的?”
明明她离开的时候,老先生的头发也是花白而已,可眼下……他的头发竟一根儿黑的都没有了!
赵香柚看了一眼就心疼坏了。
这给老头儿急啥样了?
幸好崽儿去得及时。
不然……
想到这里,赵香柚对古太医的厌恶又往上升了几个级别。
“爹看到我们都被押上了刑场,吐了一口血之后头发就急白了。”娄院正的一个儿子道。“主要是看着襁褓中的婴儿都被抱上了刑场,老爷子就受不住……”说到这里,几个汉子都开始抹眼泪。
赵香柚的心跟针扎了一样,全家老小啊……
要是她的一大家子人被这么对待,赵香柚觉得自己一定会发狂杀人。
管你时好时坏,是无辜还是被牵连,是命令所在还是为虎作伥,杀就是了!
她受不了。
老头儿在这种情况下能挺下来真的不容易。
“怎么就这么丧心病狂?”
几个人哀泣颔首。
赵香柚半响才出声:“否极泰来,娄家过了这个劫难,将来会更好的。”
说完,她就命人去抬几张塌来,让这几个人都躺上去:“我也给你们扎扎针……”
赵香柚不但给他们检查扎针,还把针方药方给留下来。
药也留下来了一些。
然后她就去给娄家的孩子们和妇人们挨个儿看了,孩子们无一例外,全部高烧,妇人们有高烧的,有低烧的,这是风寒加上身上的伤引起的,而孩子们则多半是被吓住了。
一通忙碌下来竟然一个通宵过去了。
赵香柚走的时候去看了眼娄院正,正巧娄院正醒来了。
娄院正看到赵香柚的瞬间就红了眼眶,跟个委屈的孩子一样控制不住情绪哭了起来:“郡主您终于回来了……”
“呜呜呜……”
“吓死老夫了……”
“老夫真以为一家子就得这么交代了,这么多人学了这么多年的医都白学了,可惜啊……”
赵香柚:“……”所以您老只是可惜这帮人的医术?
“还有我那些个孙子孙女重孙子重孙女……他们还那么小……”
“全家人啊,媳妇子们也被我连累了,那可都是别人家的女儿,嫁进我娄家……却被我娄家连累得丢命!”
“还有我的儿子们,那都是我的心头肉哟……”
“作孽呀……”
好嘛,这下正常了,她还以为老头儿不担心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