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势力威胁文毓。
“当然是不会放过我的,你以为我真的傻吗?”
文毓笑容阴冶,将文锐垂于眼前的污发撩起,让他更加清楚的瞧见自己面上,故作的得意之色。
文锐只觉呼吸有些困难,似是难以开口言语,只递出一个“那你岂敢”的眼神。
“我不敢,除非…我有这个,来,你看看,会否觉得眼熟?”
文毓从怀中抽出一封信,缓缓展开在文锐面前。
文锐见此信,瞳孔骤然放大,眼中的血丝密布,似要胀裂开来一般。
“你怎会……怎会?!”
“你以为我当日听说你又去多兰的寝殿后,迟迟不前来,真是因为畏惧你安置于殿内外的卫队?”文毓轻蔑哂笑而语。
文锐仍是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人,浑身因愤恨而不住颤抖起来。
“还是不明?那便听我慢慢道来,
那日我一赶回南安,便去了你的府中,恰逢你的亲信们也在,
后来,不出所料我果然找到了这封你意图不轨的长信,
信上清晰写着他们的名字和官职,你猜他们当时会否同你眼下这般恐惧?”
文锐抖得更加厉害了,“他们……他们怎会?”
“他们怎会那时候去你府中?因为,没人知道你那几日,时常流连多兰寝殿,欲行污秽之事。
亦不知给他们传信相邀于你府中见面之人是、我。
哦对忘了说,我亦邀了我的一众亲信相随。
你说,谋反的证据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除了当场供认不讳,而后抄斩九族之外,
还有一个选择是何?”
“你!”文锐的眼睛红得似要滴出血一般。
“相信这个答案无需我多言了吧?你今日能被押于天牢,便是因为他们明智地选择了弃、暗、投、明。”
“你竟如此卑|鄙的手段,不怕坠入地狱吗?!”文锐颤抖着朝文毓大喊。
“要入地狱,也是堂兄你先入,有你先去,我又有何惧?”
文毓面上依旧笑着,但眼神却似已泛起骇人的红光。
“再说,堂兄你可是忘了从前的事?忘了你们将我父、兄一一残忍杀害,忘了欺|凌我皇家妇孺,将他们折磨致死之事吗?
忘了也无碍,我会慢慢帮你想起的,
我已将你的家眷,豢养的美妇皆送去了他们该去地方,
让他们也尝尝日夜难安眠,生不如死的味道。”
文毓胸口来回起伏,眼中泛起泪花,从前那些可怖至极的画面重回脑海。
“俯首于我脚下这么多年,是为了报…报仇?”
文锐颤抖着,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被自己当傀儡一般控制十余年的人,竟这般可怕。
“是,不光替我,还有无数被你残害过的人!
当然,除此之外,我还要拿回属于我文家的天下!”
文毓的眼眶中盈满热泪,身躯也不自主地颤抖起来。
父皇,母后,大哥,二哥,十余年来,你们于冰冷的棺椁之中死不瞑目。
如今,我终于得以将这丧尽天良、禽兽不如的奸|人踩于脚下。
这一刻我等了近十年,韬光养晦、忍受屈辱也忍了近十年。
现下,只望你们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监牢之外,将一切尽数听于耳中的刘穆,此刻已是满颊热泪,心绪凌乱,痛苦与慰藉并存。
他忆起幼时,自己同父母亲,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场景。
但所有的美好,都在文锐偶然的登门拜访之后戛然而止……
他仍清楚记得,文锐的人是如何将自己家中的家眷一一斩杀,又是如何将自己父亲双腿致残的画面。
但……
更无法忘记的是,他将自己母亲抢走后,竟当着父亲之面无所不用其极的欺|辱、折磨,
以致母亲不堪痛苦,拿起她一辈子也未摸过的冰凉刀刃,含泪自尽的画面……
那时……他就躲在院中的空荡水缸之中,透过坏掉的缝隙,目睹了这凶残至极的种种……
所以,这些年来,他尽忠尽力跟随文毓,甚至不惜性命护文毓周全,
便是为了看到文锐不得好死的这一天,以告慰他刘家上下几十口亡魂!
“你杀了我吧……”文锐气息奄奄,无力地吐出一句话。
“杀你?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亲眼见证何为地狱!”文毓狠厉非常。
“来人!准备热盐水,替相国大人沐浴更衣!”
文毓冷冷丢下一句话后,便拂袖而去。
所有被文锐害死的冤魂,我文毓定会以其人之道,将你们的受过的苦楚,尽数归还!
天涯地角有穷时,唯有相思无尽处……
十余年来,我从不曾忘记。
日后,也定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