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这马车之中着实有些闷热,我把车帘子再挽上去些……”
青云为了掩饰方才问出不该问的话而流转的尴尬气息,便连忙将话题转了转。
待他将车帘又挽得更高了些,不经意地做了个深呼吸,才复又开口问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羲源口中的黛鼠,与已死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同一人?”
“没错,当日决战是在夜里,羲源前来辨认尸体之时,灯光微弱,
所以她看到有一点红便理所当然地认为那就是收养她的黛鼠了。”
高子玦亦很快从方才的小插曲中跳出,继续为青云抽丝剥茧地解释起来。
“可那已死的女人手上为何也会有一个形似红痣的印记?”
“这一点还多亏了襄安姑娘,我才能想通。
前一日她来府中叙旧,我曾私下请教过她。
以她所言,人身上的痣基本都会有轻微的凸起,如若瞧上去像是痣,却又是平滑的话,
那便可能是斑点或者…刺青。”
高子玦虚眸而语,虽言不尽意,但青云却在他平和的言语之中,精准地抓住了他末尾突然加重的一个词。
“我明白了,真正的黛鼠,为了让这个替身更逼真地成为她,便提前在那人手心同一位置替她刺了青!
反正也无人见过她的真实相貌,她便可以借此制造那人就是黛鼠的假象,所以就算那些杀手全军覆没,她作为首领依旧可以独善其身,逍遥法外!”
青云突然好似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顺着高子玦的提示,极为顺畅地分析出高子玦试图告诉他的意思。
“对,这一点明晰之后,我们就可以接着分析白叶村诡事了。
据我分析,一个擅用替身,武功又十分高强的女人,对潜在危险感知的敏锐程度绝不会低,
我曾在未打草惊蛇之时,见过那个吹竹萧女人的背影,事后也曾听乔安描述过她的身形,我觉着那人与替黛鼠受死的人很是相像。
而后你也曾对我描述过地下制械厂中的被杀死的女人,她的身形和前两者亦很是相似……”
高子玦依旧是似此前一贯那般,点到为止,但却在言辞之间隐藏着自己的意有所指。
这一次青云明白过来得很快,忙接话道:
“原本涉及到这次事件中关键人物,只有两人,你却提到了三个。
你可是想说,你曾无意中见到的吹竹萧的人才是真正的黛鼠,而当日死在地下制械厂的人依旧还是她如法炮制的替身?”
“知我者,青云兄也!
不过这只是我通过在两次事件中死去的关键人物之共同特征做出的推测,还未有确凿的证据足以证明。”
高子玦扬起了笑意,眸中皆是欣慰之色。
“我觉得你的推测,成立的可能性极大,不然如此厉害的人物若是遍布我国境内的话,怕是防不胜防啊……
可我有两个疑问…她究竟从何处找来的替身?
另外,据一开始的推断,黛鼠是南晔国人,而吹竹萧之人确是本国人,这一点又要如何解释?”
青云方才堆满面上的疑惑之色褪去了许多,看上去,对高子玦给出的分析与解释,已然接受消化了不少。
“羲源对我们说过,黛鼠曾有意将她培养成杀手。
所以我怀疑,这些替身是她早就暗中培育好的,授予他们不同的技能,以备不时之需。
另,对于她究竟是哪国人这一点我还未有定论。
不过,在迎宾客栈厮杀之时,那几名杀手曾无意中透露出他们都是本国人的讯息。
如若此前的假设成立,黛鼠与白叶村吹竹萧的女人当真是同一个人的话,也许她就是咱们本国那幕后主使之人的直接手下也说不定。”
高子玦仍旧按照已有的线索,丝丝入扣地分析着。
青云立时便明白过来所谓幕后主使之人是谁,那便是从常立口中套出来的——高子阳。
“太复杂了…这幕后之人究竟有何阴谋……”
青云只觉后怕,如若方才他们在高子阳面前露出对此事知情程度的丝毫破绽,兴许他们连走出王殿的机会都不会有。
“现在还说不清,不过在我看来,比他更复杂的是黛鼠,因为至少眼下他已在明处了,而那个黛鼠却还躲在暗处……
你可还记得我是如何追踪到黛鼠的踪迹的?”
高子玦深叹一口气,复又问道。
“是…是循着追风者留下的与南晔国杀手有关的线索而引出的黛鼠。
啊对!你那时脱离车队,明明是去追踪那个在突厥被文泽放走的南国杀手的!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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