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的话音一落,高子玦的双肩猛地僵直片刻后,又紧接着颓然下来。
她的肯定回答是否等同于肯定了他此前的所有问题?
他不敢深想,心脏似被冰刃洞穿,无声无息,却,痛入血液。
高子玦垂眸,试图掩盖眸中欲滴的泪水,可目光却扫过青羽那鹅黄色的裙摆。
他的神思募地游离至十几日前,定格在自己于画舫之上,武时言房中见到的那抹同为鹅黄色的裙摆……
“你去过武时言的画舫?”
高子玦忽地抬首,语调尽显急不可耐的求知欲。
他不知晓自己的恐惧从何而来,又缘何加深。
兴许是因为他曾在武时言身上发现些许与青羽身上相似的气息,担心他二人会因此相互吸引。
亦或许是,他背负着太沉重的担子,无法似武时言那般孑然一身,潇洒恣意,唯恐她会因为承受不住他无形中、无意间施与她的压力而弃他而去……
青羽的睫毛闪动起来,心头蓦然软了软,却一时忘了作何反应。
他是意识到那天我见到他与阿和在一处了吗?
高子玦见她不应,且神色有几分讶然,心又向下坠了坠,复又艰难地开口补充一句:
“可是我去他房中寻他那日?你……那日可在那里?”
青羽心神一晃,眼神转而变得柔和,随即点了点头。
但她显然并未察觉到高子玦面上的异色,一心只当他知晓了自己的委屈。
高子玦见状,只觉头好似猛地炸裂开来一般,如雷轰顶,神思俱散。
“自何时…开始的?”高子玦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
“什么从何时开始?”青羽眸中的柔光转为疑色。
“我问你,你和他是从何时…从何时开始瞒着我暗度陈仓的?!”
他说不出口“偷会”二字,那个字眼太过沉重,可他却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狂涌,朝着青羽失声嘶吼起来。
青羽被高子玦的举动惊得心跳忽地停止,她身子微微一颤,只觉周身的血液好似在顷刻间凝固。
她几乎是在他话音刚落的同时便领会了他话中真意,只是眸中尽是不可思议。
他竟是在怀疑我与他人偷会,他果然是不信任我的……
二人沉默良久,青羽见高子玦毫无玩笑之意,目不转睛凝视着他的那双眸子,才缓缓从他的面上移开。
随后只见她抽了抽嘴角,冷哼了一声后,僵直的双肩才渐渐松散下来。
一双明眸之中,此刻尽是神思涣散后的混沌。
“难道只允许你与阿和成双入对吗?”
青羽用尽全身气力,拼凑出一句完整的话,面上平静如潭,心却在呐喊着控诉。
“她是我娶回府的!而你和他呢!”
高子玦忽地凑近青羽,猛地紧箍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拉近至身前。
马车颠簸本就不稳,加上高子玦突如其来的一拽,青羽一个趔趄,险些跪倒在地。
青羽觉得万箭穿心都不若他这句话来得更痛,可她却硬撑着不让打转的泪水滑出。
随着马车摇晃几下后,青羽募地站定,极力地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跌进他的怀中。
“是啊,她是你明媒正娶的。而我,不过是一个自由人,所以你凭何干涉我与他的往来?”
青羽豁了出去,终于将那一句分量于他,于自己都不算轻的话说了出口。
这是她最后的尊严。
而他,若是觉着痛,那便痛吧,那是他不分青红皂白随意践踏她的信任应受的痛。
青羽极力挣扎,试图甩开高子玦紧紧锢住自己不放的手。
可她越是挣扎,他便越是用力。
他泛红的双眸中已然燃起了被她激怒后的火光,他眼底的潮意褪去,四周散发着危险的猩红,火光猛蹿,无人能灭。
“乔安!停车!”
青羽朝车外大喝一声,许是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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