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地对她道:“老爷是心里放不下那金氏,小少爷一不听话,就总觉得是我们给了他委屈,不如原来金氏在的时候乖巧。他就不想想,小少爷如今这样子,归根结底还不就是金氏给惯出来的?
反正,我作为姨娘,是管不得,也说不得,大少爷更是不能多管,免得到时候里外不是人。老爷又不能见天守着,所以,这孩子即便是长歪了,又能怨谁?”
薛姨娘对于这夫人之位盯得紧,眼巴巴地盼着。见冷相一直不吐话,如今自家女儿又即将成为皓王府侧妃,胆气就壮了起来,话里话外,就对冷相有点微辞。
算下来,金氏也不过是刚走了三四个月,她未免也有点太心急了。
通过四姨娘一事,冷清欢可并不认为,这薛姨娘有当主母的风范,一个对于她没有任何威胁的四姨娘她都容不下,还能盼着她多么善待冷清骄么?更何况,她教育冷清瑶的那一套,冷清欢看不上。
所以,冷清欢没有接她的话,只淡淡地道:“父亲是有点闹心,回头气消了也就没事了。明儿我再来看他。”
与慕容麒告辞回了。
冷清骄的院子,冷清欢与慕容麒刚刚离开,四姨娘从阴影里闪身出来,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眸光闪了闪。
她紧紧地攥着袖子,明显有点紧张,大口地喘着气,努力稳定自己的心神,然后,狠狠地跺脚,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直接去了冷相的房间。
冷相已经起身,半靠床榻,唉声叹气。晚饭就搁在手边的桌子上,还有丝丝缕缕的热气。
四姨娘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极是温柔地道:“就算是天大的事情,这饭还是要吃的。年纪大了,比不得小孩子,饿上两顿也不打紧。”
冷相长叹一口气:“实在是吃不下,心里堵得慌。”
“相爷莫非是想念夫人了?”
冷相伸出手指拧拧眉心:“虽说她加害清鹤,的确有过错,但是,相伴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还是有的,更何况,的确也是我对不住她。若非是当年我贪图权势,隐瞒了她清鹤母子的存在,何至于如此?一想起来,心里便觉得愧疚。
她走了之后,我答应她一定会照顾好清骄,让她放心的,谁知道竟然出了这样一档子事情。这孩子,管,我下不了狠心,不管,怕是就要废了。”
四姨娘伸出手去,轻轻地攥住冷相的手:“清骄他毕竟还只是一个孩子,又是最调皮不服管教的时候,略微大一些也就懂事了,相爷不必这样忧心。”
冷相感慨道:“也就是你能明白我的心思,跟你诉诉苦。薛姨娘那里,一个字都提不得的。她旁敲侧击地想要让我将她扶正,对于清骄这孩子一点也不上心,而且我瞧着,不是宽宏大度之人。”
四姨娘默了默:“清骄这孩子冷不丁地没了娘在跟前守着,瞅着就可怜,性子变化很大,有啥事喜欢在心里闷着。妾身猜啊,他这样做,兴许就是因为落寞,故意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力呢。
他与他二姐向来亲近,不如,将二小姐请回府里来小住两日,让她们姐弟说说话,开导一番,兴许这性子就转过来了呢。”
冷相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听说,清琅被麒王爷送去了庄子上,定是犯了什么过错。我也没好意思向着麒王爷打听,害怕双方都尴尬。若是冒冒失失的,将她接回来,合适不?”
“这不府上正好要请戏班子嘛,让姑奶奶们回府听戏,名正言顺。要不,就让大公子出面去接,他跟王爷走动得近,好开口。”
冷相心里顿时倒是豁亮了许多,冷清琅与冷清骄一向亲近,姐弟俩好说话。若是冷清琅回来照顾着,自己也省下一块心病。立即差人将冷清鹤叫过来,如此这般地吩咐了。
冷清鹤可不觉得,让冷清琅守在清骄跟前是什么好事儿。但是相爷的态度很坚定,再加上慕容麒拜托自己的事情,就一口应承了下来,答应第二天去找慕容麒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