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姨娘脑子“哄”的响了一声,就连大小姐都知道了吗?这件事情岂不是人尽皆知?
自己怎么办?怎么活?
薛姨娘见她哑口无言,更是得意,继续数落挖苦她。
“就你这样的出身,漫说姨娘了,能当个通房丫头也就不错了。竟然还肖想着往上爬么?见天在相爷跟前转,在大小姐二小姐跟前俯首帖耳的装乖巧,逢迎完了大小姐,又去拍二小姐马屁,两边都不耽误,上蹿下跳的,是不是还想着更上一层楼啊?
劝你可别痴心妄想,你差点将咱们相府的脸都丢尽了。这日后你那师兄再四处一张扬,相府的一位夫人怎么怎么水性杨花,不守妇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呢。我都相跟着没脸了。”
四姨娘见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更加羞愧难当。就像是被一根稻草压垮的骆驼,猛然站起身来:“别说了!”
薛姨娘寸步不让:“这就恼羞成怒了?有脸干没脸让人说吗?”
四姨娘已经红了眼圈,被她数落得无地自容:“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想安分守己地在这相府里混一口饭,更没有与你争什么的心思,你何必这样不依不饶?”
薛姨娘正在气头上,并没有因为她的退让而善罢甘休:“人前一套,背后一套。你就是说的好听。有大小姐给你撑腰,我这话都不敢多说一句,你还怕什么?迟早都要被你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一个是刀子嘴,一个是针扎着都不敢嚷一声疼的性子,被羞辱得急了,无地自容,抹一把眼泪:“非要将我逼得走投无路你才高兴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安心了!”
薛姨娘冷哼:“寻死觅活的给谁看?反正我不吃你这一套。”
四姨娘直接朝着门口冲过去,一把将薛姨娘推出了屋。
“你羞辱够了没有?够了就给我滚出去!否则,你不给我活路,也休怪我跟你不客气!”
薛姨娘“呵呵”地冷笑:“这就现出本性来了吧?好厉害啊,跟我不客气。你还能杀了我不成?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反正没做过亏心事,不怕别人要挟。”
四姨娘“砰”地关闭了屋门:“我杀不了你,我自己去死总成了吧!”
薛姨娘占了上风,仍旧余怒未消,压根不畏惧她这一套,“啧啧”了两声:“吓唬谁呢?”
然后趾高气昂地走了。
谁也没有将四姨娘的这句气话放在心上,以为不过就是两人之间的两句口角,还至于果真寻死不成?
可是,薛姨娘的几句话,果真成为了压垮四姨娘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最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无法想象,自己的过往被揭露出来之后,将是怎样的水深火热。就连清画也会受自己拖累,被人指点议论。
再加上,大女儿的死讯,还有担心杀害知秋一事被揭露,她一时间,真的想不开了。
希望,自己一死,能带走所有不好的声誉,清画不会受自己的拖累。
她翻箱倒柜,找出一块布条,挂在房梁之上,将头伸进去,脚一蹬,立即香魂渺渺,撒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