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霜强打起精神。
“这些话我在惠妃娘娘跟前都没敢多嘴,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二皇叔已死,更是心存侥幸,以为应当没事儿了,谁知道仍旧还是难逃一劫。
事情是这样的,去年二皇叔从河西回京,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燕嫔娘娘听闻之后,就去慈安宫门口悄悄等着二皇叔去了。
等了半晌,直到天色将黑,见二皇叔从慈安宫里出来,身边并未有随从。燕嫔娘娘便直接迎了上去。
奴婢知道燕嫔娘娘与二皇叔之间肯定有话要说,所以并未在跟前守着,离得不远不近,给二人放风,留心来来往往的人,免得招惹闲话。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去,见二皇叔并未看见燕嫔娘娘,而是脚下一拐,拐去了假山后面。那里有一个宫装女子身形一晃,就不见了踪影,神神秘秘的,我家主子就隐身在一旁藤蔓之后。
当时我并未留心,隔了不过盏茶功夫而已,就见燕嫔娘娘跌跌撞撞地跑回来,面色很难看,明显受了什么惊吓。
我上前询问她怎么了,她拽着我就跑,跑得很急,就像是身后有人在追赶。等到好不容易回到无人的地方,她方才停下来,大口地喘气,然后紧张而又慌乱地喃喃自语,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她说了什么?”
“她接连说了好几声难怪,还说完了,被她们发现了,怕是性命难保,诸如此类的话。”
“二皇叔与那个女子发现了她偷听,,是不是也见到了你?”
冯霜点头:“应当是,所以才会有今日的杀身之祸。只可惜那个女人隐在假山后面,从我的角度没有看清究竟是谁。”
“后来呢?”
“后来回到住处,燕嫔娘娘就一直心不在焉,看得出来,有点提心吊胆。但是二皇叔不能在上京久留,那次出宫之后,就直接回河西去了。
应当是因为燕嫔娘娘乃是二皇叔的人,他们料定我家主子一定不会声张,所以并未见有什么动作,相安无事了一些时日,燕嫔娘娘也逐渐放下心来,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冯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很是吃力,大口地喘气。
清欢不着急,慢慢地等。
她相信,冯霜所说的都是真的。以前她就奇怪,燕嫔既然知道有人威胁到了自己的性命,为什么不曾向着皇上坦白求救。假如这个人是二皇叔,那就另当别论。
而同样,二皇叔认定燕嫔不会胡说八道,所以并未立即取她性命。
只是,燕嫔被二皇叔别有居心地送进皇宫,她对于二皇叔的野心应当是心知肚明,能有什么事情会令她如此惊骇,甚至担心被灭口呢?
而且,现在二皇叔已经死了,这个魏副统管又是听命于谁?这样处心积虑地将冯霜灭口,又是在保护谁?
清欢心里一动,有了一个大胆的猜疑。
“那个与二皇叔私会之人,乃是宫里的妃嫔,是不是?”
冯霜有点惊讶:“王妃娘娘如何知道?虽说我看不清她的长相,但是看到她衣衫一角,的确不是宫女装束。但是也并不华丽,看起来挺素简,应当是不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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