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之上的皇帝老爷子也是一愣,有些出乎意料。刚刚喜得金孙的喜悦,被卡住了。
而且,老爷子也不相信,自家这个贤惠善良的儿媳妇,会做出这种枉顾法纪之事。
他问冷相:“所言是真?”
冷相匍匐在地,老泪纵横:“我儿清骄已经清醒,就候在宫外,可以证明老臣所言是真。而昨夜京兆尹沈大人与我等一同前往农庄救人,可以证明,老臣所言句句是真,恳请吾皇做主。”
皇帝老爷子一听,立即就怒了。
妇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他见得多了,但是手段这样狠辣,胆子这样大的,他是第一次见。
“来人呐,宣冷清骄,皓王妃进宫!”
冷清骄就候在宫外,是被人搀扶进来的,头戴纱布,面容憔悴,一看就是大病初愈。他入内跪倒,磕头行礼,然后就将自己心生怀疑,单身前往农庄的经过,一五一十地陈述明白了。
皓王妃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杀人灭口,听得朝臣们也是一愣一愣的。
不多时,皓王妃也进宫了。也是被人搀扶进来的,一步一喘,楚楚可怜,令人一见,就觉得,压根无法与冷相口中所说的那个毒妇联系在一处。
皓王妃跪倒丹墀,山呼万岁,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襁褓。
皇帝老爷子的目光顿时就被那个大红色的襁褓吸引过去了,眼巴巴地瞅着。虽说没有初见云澈时那样激动与狂喜,但是也不免眼馋。
“皓王妃,朕问你,冷相状告你迫害侧妃,杀害相府公子灭口,剖腹取子,残害侧妃性命,你可有话要说?”
皓王妃不慌不忙,早有准备:“妾身冤枉。侧妃嫁入我王府五载,我们二人一向情同姐妹,大家有目共睹,何来的我迫害侧妃一说?
倒是侧妃因为有孕,血不养心,以至疯癫多疑,言行失常,无缘无故刺伤妾身,许多庄户都可以作证。妾身重伤,还顾全两个府上的情面,担心侧妃为此获罪,不敢张扬。只能命人好生照料,免生意外。
相府公子冷清骄偷闯王府农庄之后离开,来去自如,并无一人阻拦。他中途坠马,乃是意外,与我皓王府有什么干系?
说到剖腹取子,妾身更是冤枉。相府姨娘就在农庄里陪产,不许我府上婆子近身。昨夜里她看护不力,令侧妃动了胎气,我府上的婆子全力挽救,这也是事实。
后来侧妃难产,情况不妙,接生婆问我保大保小。我左右为难,一面是姐妹情深,一面是尊贵的皇室血脉,一时间无法定夺,因为特意问过薛姨娘的意见。
当时许多人都在,可以作证,薛姨娘说,皇孙尊贵,舍大保小。城门已关,我一个妇道人家拿不定主意,听薛姨娘的话,吩咐婆子保住孩子性命。
后来也是情况危急,实在事出无奈,眼见皇孙性命不保,窒息难产。婆子也只能狠下心来,剖腹取子。就如当初麒王妃救难产之中的睿王妃一般。怎么到了妾身这里,就成了故意害人?
难道儿媳做错了吗?这皇孙的性命,不及相府一位庶出小姐的命金贵?”
说完之后垂泪低头,望着怀里的婴儿小声啜泣。一番巧舌如簧的辩解,可以说是有理有据,振振有词,说得众大臣们连连颔首,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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