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察觉不到背后的伤口一般:“我帮你报仇,你要做什么,我都帮你,只要你不哭就好!”
白锦瑟却像是哭傻了一样,泪水麻木的往下掉,自责痛苦和愧疚彻底淹没了她:“要不是我……无端哥根本不会出事,都是我……都是我的错,我恨我自己……”
她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发出呜呜的压抑哭声,嘴唇顷刻间就破了,她像是在惩罚自己一般的自虐。
墨肆年察觉到不对劲,猛地将她从肩膀推开,一眼就看到了白锦瑟猩红流血的嘴唇。
墨肆年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伸手捏住白锦瑟的下巴:“宝宝,你别这样……”
白锦瑟却死死地咬着自己,一个劲的摇头。
墨肆年慌了,向来镇定的男人,此刻无比着急慌乱:“锦瑟,你不能这样对自己,你还有棉花呢,你还要照顾他呢,你再这样,我只能喊医生了!”
听到棉花两个字,白锦瑟好像突然清醒过来了,她怔怔的看着墨肆年:“对啊,我还有棉花,我不能……不能让自己疯掉!”
听到这句话,墨肆年的心脏简直像是有人在拿着刀刮,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声音苦涩:“对,不能疯掉,我们要冷静下来!”
白锦瑟清醒的意识到,自己不能再任由情绪控制自己了。
可是,想到那漫天的雪,遍地的血,她只觉得心脏发冷,痛苦的厉害,她伸手,紧紧地抱住了墨肆年。
下一刻,她就听见耳边传来墨肆年的闷哼声。
然后,她感觉到自己的手湿了。
白锦瑟一愣,抬起手来看过去,只看到自己满手的血,她震惊的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向墨肆年:“你……血,都是血,我的手上,为什么都是血?”
墨肆年生怕血会刺激到白锦瑟,赶紧解释:“我后背受伤了,所以有血,但是我没事!”
白锦瑟赶紧松开墨肆年,一个劲的摇头。
这样多的血,怎么可能没事呢!
她看着墨肆年:“我真的没事了,你赶紧找医生,帮你……帮你看看!”
墨肆年见她虽然痛苦,但是,的确清醒冷静了不少,他点了点头,按了呼叫铃,跟白锦瑟解释:“你放心,我不让医生给你打镇定剂,只让他给你检查一下,顺便看看我的伤口!”
白锦瑟红着眼睛,怔怔的看着墨肆年,点了点头。
医生很快就过来了,经过初步检查,确定白锦瑟已经安然恢复记忆,只不过,最近情绪波动可能比较大,需要家人陪伴。
墨肆年点了点头,便打算让医生出去给他看一看后背的伤。
结果,白锦瑟突然声音沙哑的开口:“就在病房里看!”
墨肆年神色微变:“锦瑟……我……”
白锦瑟看着他:“我想看看你伤成什么样子了,我不想你骗我!”
墨肆年看着她半晌,最终无奈的叹了口气,妥协道:“好,都听你的!”
墨肆年脱下很色的衬衫,后背露出来,白锦瑟只看到满身的纱布,而且,纱布全都被血染红了。
白锦瑟瞳孔狠狠地缩了一下,心疼的连呼吸都难过:“你……怎么伤成这样了?”
墨肆年安慰她:“我真的没事,就是流了点血!”
医生看着这情况,眉头皱的厉害:“你这个样子,是哪个医生让你出院的?”
墨肆年平静的回答:“是我自己要出院的,你帮我重新上药包扎一下就行!”
医生不赞同的看着墨肆年:“你这是什么造成的伤,我们需要治疗已下再确定用药!”
墨肆年的目光,倏然看向医生:“止血和消炎药就行,不用大费周章!”
白锦瑟却在这时开口:“墨肆年!听医生的!”
墨肆年皱眉:“可是……我想陪着你!”
白锦瑟揭开被子:“我陪着你去检查,去上药!”
墨肆年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跟白锦瑟妥协了。
白锦瑟陪着墨肆年,检查,开药,最终……白锦瑟的病房里,多了一张病床,因为医生说,墨肆年至少还需要休养两天。
墨肆年看着白锦瑟郑重又严肃的对待他的伤口,这种久违的关心,让墨肆年觉得苦涩又幸福。
他没想到,这次的意外,会让白锦瑟
恢复记忆。
白锦瑟在民政局门口受到刺激选择性失忆,如今又在同一个地方恢复记忆,当真是……造化弄人。
墨肆年重新给后背上药包扎,跟白锦瑟并排躺在了一个病房里。
白锦瑟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神色已经平静了很多,只是眼睛有些红肿的厉害。
她问他:“宋瑾还活着吗?”
墨肆年点点头:“还活着,在我手里,你要是想见她,我可以带你去,她的下场,由你决定!”
白锦瑟听到这话,嘴角微微扯了扯,难过讽刺:“她的下场我可以决定,可是……她的死也换不来无端哥的生命!”
听到这话,墨肆年苦涩的闭上眼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白锦瑟沉默了几秒,继续开口:“墨肆年……这些年……对不起……”
当年的事情,墨肆年不会比她痛苦,可是,她居然忘记了这些,把墨肆年一个人丢在痛苦中,还要承受失去爱人的痛,白锦瑟很难过。
墨肆年声音很低:“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需要你的对不起!”
白锦瑟眼睛里闪烁着泪花:“是啊,不需要……可是,我还是想说,对不起……还有,我爱你!”
墨肆年猛地扭头,看向白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