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自作主张?”容毓声音冷硬,“经过本王同意了吗?”
轩辕曜趴在枕头上,汗湿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着被褥,剧痛让他声音有些不稳:“主上若是还生气,等我伤势好些,再打一顿好了。”
容毓没说话,矜贵俊美的容颜冷得像是笼罩着一层薄霜。
轩辕曜很是惧他,别看方才在校场上挑衅的时候胆气很足,此时却恨不得直接晕过去才好,无奈这个想法大概是实现不了,所以只能先摆出最真诚的态度请罪:“我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故意挑衅主上。”
容毓没说话。
他原就不是个话多的人,此时只专注给他上了药,比起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这位世子爷的军医,他上药的过程对于轩辕曜来说无疑又是一次酷刑加身,可纵然疼得浑身发抖,轩辕曜也绝不敢开口让他轻点。
待到药膏抹遍肿起的伤痕,容毓才淡淡说道:“凌帆是受你连累才挨了这顿罚,有时间去跟他赔个罪。”
轩辕曜疼得浑身虚脱,慢半拍才应了下来:“是。”
“别再折腾其他的事情,东陵这边该如何做,本王心里有数,不需要你用皮肉伤来换。”容毓站起身,待药膏干了些,扯过被子盖在他身上,“再敢自作聪明,就做好待在床上养伤一年的准备。”
养伤一年?
轩辕曜神经紧了紧,没敢答话,而是轻轻拭去脸上的汗,转过头看他:“主上以后真打算留在东陵?”
“怎么?”
轩辕曜敛眸:“为了一个女子而放弃偌大江山,值得吗?”
大周万里江山如画,多少人费尽心思甚至不惜踏着无数尸骨都想得到那个位置?他居然说放弃就放弃?
“值不值得是本王的事情,跟你无关。”容毓声音淡漠,“曦儿会成为东陵的女皇,也是你以后要效忠的君王,你若敢生出什么其他的心思,本王不会轻饶了你。”
轩辕曜沉默片刻,很乖觉地说道:“有主上在,就算借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生出其他心思。”
容毓转身往外走去。
“主上。”轩辕曜微微抬起头,正色开口,“东陵皇族是迫于祭司殿的选择才让凤公主登基为皇,为的是不愿让东陵参与到天下纷争之中,可主上应该知道,眼下各国局势已经紧张了起来,维持了数百年的平静即将被打破,现在各国君王都已按耐不住野心,就算东陵不愿参与天下纷争,不代表其他有野心的国家会放任东陵置身事外。”
容毓沉默,表情冷峻疏离。
“凤公主是个女子,性情温柔宽厚,在天下太平时做个让子民爱戴的明君完全没问题,可若是遇上战乱时候,凤公主没有征伐天下的魄力——”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容毓冷漠地打断了他的话,“谨守本分,效忠女皇,这是你的职责,其他事本王自有安排。”
轩辕曜抿唇,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似的:“如果东陵被逼到了不得不应战的境地,主上会作何抉择?”
“东陵不会。”容毓道,“没有人敢对东陵发兵。如果有,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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