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下来。
难得清静,一个周末的早晨,方晟和鱼小婷驱车十多公里来到成陵山望秋峰,峰顶有座亭子,坐在亭子里极目远眺,只见群峰绵延,层林尽染,云雾缭绕,美景如画,偶尔两排大雁以优雅的姿势掠过天空,正符合动中有静、静中有动的油画感。
“深秋的这样一个黎明”方晟吟唱了半句,回味道,“是不是香港四大天王之一黎明的歌?”
鱼小婷摇摇头。
方晟又道:“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这是西厢记的名句吧?”
鱼小婷卟哧一笑:“你到底想说什么?别又是唱歌又是吟诗的,我很不习惯。”
“你要飞到南方跟赵尧尧作伴,白翎呢远在京都,真是天南海北散得干干净净,你说我怎能不触景伤情?”
“不是还有樊红雨吗?”
“又来了,”方晟尴尬道,“说真的,你到底去哪儿,想清楚了没有?”
“我爸找你谈过了?”
“他说你要留在双江,我表示不信。”
鱼小婷沉默良久,道:“确实这样想过白家不同意,我觉得有容上校和白翎的意思。”
“为何不事先跟我商量就贸然提出来?这样不是让人家看出端倪吗?你真是个笨女孩呀!”
“的确一时冲动,”她垂着头说,“方晟,你是我第一个也是目前为止唯一的男人,你说,我怎能”说到这里她黯然泪下,哽咽着扑到他怀里。
方晟动情地搂着她的肩头,鼻子酸酸的说不出话来。
她续道:“这件事让我爸很为难,跟白家争执了好几回,双方都不痛快,后来我仔细想了一下,还是好聚好散吧。”
“你的打算是?”
“县城体育局,可能担任田径队或散打队领队,党组成员,副处待遇,这是白家能接受的,也是我们认同的方案。”
“粤东省?”
“不知道,要等白家的消息,不到最后一刻不会告诉我,”鱼小婷凝视着他,“过几天我就要回京都,从此以后忘了我吧。”
方晟喃喃道:“相忘于江湖,哪有这么容易?你以为我的心是铁铸铜浇?”
眼睛止不住地直往下流,鱼小婷抽泣道:“从一开始起我,我就担心陷得太深,总是,总是尽量避免入戏,只把你当作床伴,一个缓解我寂寞的人,可是我你太坏了”
她“哇”地放声大哭,阵阵哭声尤如锋利的尖刃将方晟痛楚的心切割得寸寸俱裂。想抚慰劝释,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嗓子间阵阵哽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更加用力在将她搂在怀里,任凭涌泉般的泪水滑掉到她的秀发、俏脸和颈间,脑海中涌出北雁南飞的后半句:
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