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难得高兴拿出来招待简书记和小白乡长。”
三位校领导均附合道:“我们沾光,我们沾光。”
厨师抱着酒坛一溜边各倒了小半碗酒,酒色淡黄清冽,酒花挂壁,酒香幽雅细腻经久不散。
白钰终于醒悟过来,原来这个农家小院相当于宥发集团在苠原的会所,平时不接待客人,专门为集团领导过来时提供服务。
所谓迎客酒就是在院里一人小半碗直接喝吗,好像没什么特殊意义吧?
脑子里正想着,却见厨师到墙根拖了个细竹编织成的竹篓过来,揭开盖子,里面“噌”地冒出六七个蛇头!
胆大如白钰都不由一惊,倒退半步,正好撞到凤花花丰满的胸部,她趁机搂搂白钰的腰,蛮享受地大笑道:
“别怕,这是芦山特有的青丝蛇,没毒。”
被她揩油,白钰也真是啼笑皆非,心里头说不出的油腻与反感。
说话间厨师捉了一条手臂长的青丝蛇出来,捏住七寸,快如闪电地将蛇血滴到酒碗里,刀尖一挑,一颗蛇胆“卟”落入酒中。
紧接着动作利索地如法炮制,很快**只粗花青瓷大碗都红彤彤一片。
后门出来两位穿着民族服装的年轻姑娘,以优美悦耳的和声载歌载舞:
苏木地伟喔,确波果拉苏,你我哽地说,莫拉果特波,纸张我木都,纸节波果达,色拉你喔苏,苏尼苏达洛洛!
尤德山站到白钰身后轻声翻译歌词大意:远方的贵宾,四方的朋友,我们不常聚,难有相见时。家乡多美酒,待客先敬酒,请喝一杯酒。
唱到第二遍时,在凤花花示意下有位姑娘边唱边双手捧着酒碗来到白钰面前,白钰不懂喝迎客酒的规矩,怔忡着不敢接。
简刚顺势从旁边接过酒碗,道:“白钰同志是第一次,我来做个示范!”
头碗酒就应该一把手喝嘛,刚才简刚心里一直嘀咕,碍于凤花花面子不便说出口而已。
“咕嘟——”
简刚仰头一饮而尽,尤德山笑道:“蛇胆太苦,白乡长千万别用牙齿碰,和着酒吞下去就行。”
白钰实在不愿又腥又躁的血酒,众目睽睽下又无法推脱,只得硬着头皮屏着呼吸捱了下去。
一圈酒喝完,个个牙缝、嘴角都有血丝,白钰暗自摇头嗟叹。
又有小伙子拿着砍刀干脆利落地依次斩掉被放血挖胆的十条蛇的蛇头,用铁夹夹到荷叶上包起来送进厨房。
见白钰不解,尤德山解释说斩下来的蛇头四五个小时还能蹿起来咬人,为防不测都要扔进锅膛里烧掉。
一行人准备从后门进屋,这时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厨师突然从另一只竹篓里取出一条一米多长的穿山甲,狠狠摔在地上!
“啊!”
白钰下意识叫出声来,险些要上前阻止。凤花花、简刚等人只笑了笑见怪不怪地进了屋,尤德山悄悄说:
“这东西就要摔死才美味,别的法子都不行熬汤大补,待会儿您尝尝就知道了。”
集团行政办只有徐主任入座陪同,另两位充当包厢服务角色。八人落座后冷盘很快备齐,都是白钰从没见过的甚至没听说过的名贵菌菇、新鲜的灵芝、虫草、松茸等等。
凤花花非拉着白钰坐在自己身边,亲昵地拍拍他说:“小白乡长从京都来的,我也不吹牛,就这几道冷菜跑到京都,除了海子里面恐怕没哪个饭店拿得出来。干货说不定凑个七七八八,但要象我们这样吃今天早上刚采摘来的,嘿嘿嘿,皇帝佬儿都没这口福。”
“那是那是”
桌间一片奉承声。
尤德山却凑趣道:“今儿个小白乡长第一次大驾光临,凤总舍得给大家加点料么?”
提到“加料”,连简刚听了都精神一振,目光均落到凤花花脸上。
凤花花哈哈大笑,指着尤德山骂道:“好你个家伙,就晓得盯着老娘珍藏的那瓶好东西,这几年来被你们连骗带哄也去掉一半了吧行,看在小白乡长的面子,老娘豁出去了!小汤,到楼上冰箱把那个瓶子拿下来!”
此言一出简刚等人均面露喜色,白钰虽不知道原委,凭刚才喝蛇血吞蛇胆、手摔穿山甲的亲身经历,已知这帮家伙根本就是无法无天,全然不把法律法规放在眼里。
想必不是什么好东西。
服务员端来一只高颈圆腹掐金酒壶,拧开瓶盖,捧着刚才开封的酒坛从一条直线灌入。酒壶看似不大,转眼间灌了五六斤还没满。
“停!”凤花花笑道,“三十年陈酿后劲大,倒这么多想喝死我们啊?东西拿来了吗,让我亲自加料,防止你们乱来到最后都走不出这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