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工科出身,土壤酸碱性懂不懂?那一带荒地紧靠芦花河,向来盐碱泛化种啥啥不长,所以长期撂荒在那儿,风水不好只是民间传说,齐晓晓同志!”
“是吗”
“你瞧见那一带野草长得茂密,可树呢?偶尔有几棵半死不活,枝条稀疏瘦弱,说明根系吸收不到营养啊!”
“不对!”齐晓晓道,“上世纪那边也是野树林,长满了树,大炼钢时才砍掉!”
“以前长的是怪柳和白榆,本来就是专门用于改造盐碱地和整固河坝的树种。后来芦花河的分支河流越来越多,无须考虑洪水漫堤问题,加上怪柳白榆缺乏经济价值,没必要花费代价人工种植。”
齐晓晓一拍桌子喝道:“这么重要的情况你为何不早说?!”
白钰道:“你也没问过啊!上次没说完你就走了,没有就那一带种植问题继续探讨。”
“还不是你那个讨厌的女朋友打岔!”齐晓晓恼道,出了会儿神又问,“你有研究,觉得种什么好?事关几百万投资呢,不是小数!”
白钰不吱声起身就走。
“喂,白钰!白钰,问你话呢!”
齐晓晓急得站了起来,白钰甩头道:“又不是你拉来的项目,着什么急?叫庄骥东找我!”
想想哑然失笑。
庄骥东引进的项目却摆谱似的自己不说,让她向白钰传达,白钰又不是土捏的泥人当然反感了。
过去委婉复述了白钰的意思,庄骥东脸色凝重,好一会儿感慨道:“高考化学我差点得满分,可土壤酸碱度这种初中学的知识放到实际工作中就忽略了,我们两位理科生加起来都没白钰文科生的见识,说明什么?到基层历练确实大有必要!好,我过去向他请教。”
庄骥东不愧能屈能伸的牛皮糖,十分钟后笑容满面来到白钰办公室,打着哈哈说:
“疏忽了,我们都疏忽了,盐碱地怎么可能长桃李呢,幸亏白乡长友情提醒,不然几百万扔下水还稀里糊涂!白乡长手里有啥好项目,那位展老板还在苠原等消息,一放几百万可就跑了。”
白钰沉稳地翻了翻笔记,微笑道:“刚才有件事忘了说,今年是苠原乡加强基础设施建设特别是道路建设的关键之年,我们打算勒紧腰带过苦日子,扩建修葺苠原往县城、国道、省道等方向的道路,为苠原今后大踏步发展奠定坚实基础。”
“要想富多修路,好事啊。”庄骥东随口应道。
“但今年从县到乡都在收缩财政盘子,县里支持力度有限,我考虑以财政所向民间集资方式筹集资金,简书计态度不明,我估计反对居多”
“发展经济不能怕花钱,我支持!”
庄骥东这方面倒挺开明,不是缚手缚脚的性格。
白钰叹息道:“就算集资修路,总盘子还不够,必须要借助外力,本来国家、省市三个渠道扶贫资金都有修路专项费用,今年摘帽已成定局恐怕是没指望了,所以恐怕要麻烦庄乡长向娘家求援,大力支持贫困乡基础建设”
“娘家?”
庄骥东眼珠一转悟出他指的是省红会,倒犯了难,沉吟道,“外界都以为省红会有钱,其实也是有一分钱办一分钱事,年初预算就打得满满的很难有调剂空间”
“凭庄乡长在省红会的人脉和影响力,多做些工作批个两三千万不成问题吧?”白钰含笑道,“我那边也同步推进,请京都农科院专家专程过来做可行性分析,早日把种植项目敲定下来。”
好嘛,摆明了要做生意,你帮我,我也帮你。
庄骥东也非好捏的柿子,立即道:“白乡长啊白乡长,省红会那边掏的真金白银;京都农科院专家我打几个电话也能设法联系两三位,不能这样‘同步推进’吧?”
白钰憨笑道:“你联系来的专家漫天撒网,可行性研究起码得三四个月;我其实已做了将近一年的调查分析,请专家过来纯粹做二选一的选择题,效率怎么样?还有,不管种什么前期准备工作总要做的,怎么做,分哪些步骤,有什么注意事项,展老板懂吗?”
实质是问,你懂吗?
庄骥东老老实实道:“我不懂,等项目确定下来还得白乡长多指点。”
白钰还是一脸憨笑:“所以省红会那边”
“我明天就跑趟省城!”庄骥东无奈道。
突然间有种感觉,自己为正白钰为副,好像并没有在气势压住对方,相反工作方面被白钰掌握了主动权。
为什么,初来乍到情况还不是很了解?
似乎不单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