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疑点!你是加拿大人,你自己时刻记得这一点,我也是。”
米果脸色微变,道:“想不到啊想不到,不,其实我早该想到,在你不肯到机场送别那一刻起,我就该认识到你是无情无义的人!”
“国之大义,不敢徇私。”
“要是我上前跟你扭成一团,大喊非礼呢?”米果反应很快。
白钰摇摇头:“你不会这么做的”
说着目光抬向南侧窗户,不知何时,正面窗户被打开一条缝,外面伸进来一支枪管,枪口紧紧对准着米果!
霎时米果脸色惨白,凄然道:“白钰,你要置我于死地么?”
白钰深深瞅了她一眼,果断转身,开门,快步离开。他没走前厅,而是来到安全通道二楼拐角,戴上手套打开窗户轻轻纵下,落到楼后松软的草丛里。
回到车里出了机场沿着高速急驰直奔毕遵。
开着开着,眼泪突然流了下来,而且不受控制地越流越多,流到后来眼前一片模糊没法开车,停到路边,伏在方向盘上失声痛哭!
这是白钰有史以来哭得最伤心、最痛苦、最绝望的一次。
涧流水面那一抹转瞬即逝的殷红、身无寸缕的曼妙***、翠绿草丛中餐布上最美味的晚餐,无数个甜蜜镜头在心里翻江倒海。
米果不能不死。
不管她属于影子组织哪一层级成员,最显而易见的事实是,各国正府对付影子组织俘虏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与其被俘后榨取最大价值最终仍难免于一死,还不如自我了断——有温小艺盯着,米果根本没机会逃。
米果认为白钰会向有关部门举报继而上门抓捕,其实错了。
白钰根本不会让她活着出那个房间!
因为米果就是影子组织本身就将成为缪文军从正生涯抹却不掉的污点——他强行将化工项目从关苓抢到毕遵;他一直**化工园发展;最要命的的是,省***会将他、艾米拉之死、米果串成一条线,从而坐实至少是高度怀疑。
还有,米果是白钰的初恋情人,来通榆第一站两人合作收购榆达化工厂;白钰把她介绍到渚泉发展业务
在与影子组织的斗争中,向来都是不遗余力地饱和打击,宁可错杀不能漏网!
米果,身份暴露那一刻起就成为缪文军和白钰最大的bug,最严重的正治危机!
所以她的身份不会、也不能暴露,死亡将是最好的选择。
白钰要把这个秘密控制在最小范围,连缪文军都将蒙在鼓里,永远。
白钰从来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今夜真的很悲伤,也更加深切地体会到影子组织的可怕。
它总能抓住人性弱点,从无人知晓的角度和风细雨般渗透,等被发现时已骨肉相连血脉相通难以割舍。
叶韵就是典型例子,哪怕知道其身份,方晟在感情上还是无法视她为敌人。
若白钰稍稍心软,米果必将火速返回加拿大从此不再出现,可bug就是bug,米果在通榆的经历始终成为缪文军和白钰的梦魇,在未来某个时点必将爆发。
坐在车里哭了十多分钟,勉强打起精神继续出发,途中又不停地流泪、擦干、再流泪、再擦干
八年来在通榆的种种不如意和挫折打击,都在今夜尽情宣泄出来了。
很巧,回到毕遵下榻的酒店房间刚坐下,缪文军便来了电话,直入正题道:
“你在化工园搞什么鬼?别的组一半进度下来了,你还赖在那儿不走,是不是想把米总引出来?”
你上马化工园,我损失前女友!
白钰真是悲从心来,怔仲半晌道:“缪书计,我有个有个不好预感,葛兰特大概率要撤资”
“说说看为什么?”缪文军问道,“效益不如预期?东南亚市场打不开销路?还是战略重点转向中原?”
“具体我也感觉吧,个人臆测。”白钰疲倦地说。
缪文军显然注意到他语气里的虚弱与无助,敏感地问:“身体不舒服?检查组那边未必每天进场盯着,明天去医院看看。”
“有点难受,”白钰道,“谢谢缪书计关心。”
放下手机,打开那个网站论坛,还是那个帖子有人发了条最新消息:ok表情!
温小艺以隐晦的方式告诉他:米果已自杀,事情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