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手边工作先放一放,当务之急避免矛盾激化。”
接到杨晓瑜通知时,白钰正在会场外满头大汗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卓语桐要来拜访,白钰一听便知她的来意有心回避,然而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卓语桐悠悠说我就住在市府大院对面酒店,随时有空。
第二个电话是蓝依要带女儿靓靓来探亲,这也是上次蓝朵回去劝说的结果,的确有此必要,但这几天白钰每晚都忙到十一点后才回迎宾馆,早上取消跑步运动后七点不到就到办公室,实在抽不出时间陪老婆孩子。
蓝依酸溜溜说你有空接待卓语桐那个绿茶婊,没空陪我?我抱着靓靓也坐到你办公室去!
正被缠得头大,杨晓瑜通知自己去花口湾处理涉军民事纠纷,并强调储拓“别的事先放一放”的要求。
白钰无语,但没办法。
***书计有权安排班子成员临时性、突击性工作——主要指不在既定分工范围内的事务,不管合不合理、是否平衡,班子成员都必须服从。原来常委人数13人的时候,各地人武部长也在常委之列就不存在类似麻烦,凡涉军的活儿都揽过去省得领导们头疼;退出常委序列后人武部本身也缩减编制,如今主要工作就是负责征兵,退伍、退役工作等交给了退役军人事务办公室。
立即中止会议赶往花口湾派出所,途中边电话向杨晓瑜、施正委了解更详细情况,边叫柴君打听内幕——这也是任用本土秘书的好处,实际上充当包打听角色。
车子在派出所北侧四百多米路口便被拦下,此时派出所前后两条路都已封锁,如施正委所反映的情况,门前挤满群情激愤的摊贩和不明真相民众,绝大多数手里都举着手机随时拍摄,令得干警们、闻讯赶来增援的城管人员以及被困在最内围的新兵均投鼠忌器,不敢动弹。
在秘书、干警等保护下,白钰穿过层层人墙来到大门前,见甸红区区长李宝根率人拦在新兵、干警和摊贩之间,满头白发的他在人群中格外显目。
李宝根,就是3个亿财正款被邵市长扣下保城投债券兑付,然后扬言要一起跳楼同归于尽的那位区长。
作为大学生村官出身的他,仕途起步阶段借着方晟掀起的“村官热”提拔很快,从副科级开始几乎两三年提拔一次,直到副区长时又随着方晟销声匿迹转入低潮,副处到正处这一步花了整整八年,然后又在区长位子干了七年!
明年就退二线的李宝根仕途方面已无追求,所想的只是平安度过剩余任期,把手里欠的账、负的债理得干干净净,别让继任者说闲话。
白钰在人群里与李宝根握了握手,这时派出所干警从里面小心翼翼将大门开了条缝,白钰和李宝根在人墙护卫下挤了进去。
审讯室,李朴沮丧万分地坐在墙角里,目光散乱而无神,双手神经质地用力撕着衣角,脚尖则无助地抵着凳脚,内心深处惶惑害怕到极点。
无论菜场外远景监控,还是同事提供的执法仪,都清晰地显示他没有先动手,也与何红兵额头的伤无关,之后扭打过程中也处于被动防御。
然而并没有啥用。
此时大模大样坐在所长办公室所长位子上,何红兵翘着二郎腿,见白钰进来并由李宝根介绍后都没挪身,拍着桌子,指着额头包扎的纱布道:
“他没打人,我拿自己的头撞石头玩儿?他那叫执法吗,简直比土匪还蛮横!”
白钰和气地说:“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外面也围了上百号人,不断有只求曝光率不讲公德的网络主播源源不断过来蹭热点我想还是快刀斩乱麻!何主任,关于这件事您有什么诉求请直接告诉我,权限内我站这儿拍板,做不了主的我电话请示储书计,您看怎样?”
何红兵斜眼打量他,道:“你这新来的市领导还算爽气,行,我配合地方正府工作,不然容易被扣帽子,我老何是讲道理的人。”
“老何亲民爱兵在甸西是出了名的,”李宝根赶紧猛拍马屁,“按说老何早该跟在儿子后面享福或者住疗养院,就是舍不得基地培训工作才继续留这儿,这些年来老何训练过的兵没有几万也有七八千。”
“那是!”
何红兵昂着头道,“白市长要我提要求,不多只有三条——第一,城管头头当众向我赔礼道歉;第二,派出所长当众向我赔礼道歉;第三,明天上午城管、**陪我去医院检查,负责所有检查费和医疗费!”
白钰一听就明白目前僵持的症结出在哪里。
检查费医疗费不是问题,但当众赔礼道歉万万不可以,因为,城管**都按标准程序执法,并无逾越之处。
没错,怎能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