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能飞黄腾达,但放到历史长河里考量便露馅了,”白钰道,“还以房票为例,大概包括庄骥东在内都清楚靠暂时不提供安置房而逼拆迁户买存量商品房推高价格属于没有内涵的虚升,是建立在增加老百姓负担上的虚假繁荣。他指望以此获得省领导赞赏,会吗?做到那个级别有几个呆子?除非硬想提拔昧着良心表扬,否则听到‘房票’二字就明白他的花招。”
“懂你说的意思,职务高低与公心、良心、初心并无直接关联,关键在于做好自己”
赵天戈喟叹道,“虽然如此,我还不愿看到算了,我管不了省领导,但你真想忍一时之气和平共处?”
白钰淡淡道:“他别耍小动作就行,很多夫妻同床异梦还混一辈子呢,有啥不能忍?”
当晚黄花岭区域水量总体平稳,没出现令人担忧的巨量洪峰;甸峰松河大坝如预期压力吃紧,多次出现险情,奉命到大坝一线督阵的尤其也是豁了命地率领突击队亲自往上冲,顽强化解一次次险情。
庄骥东、白钰等常委虽不负责甸峰也始终密切**,直到凌晨两点雨势渐小才安下心来各自休息。
第二天清晨仍在酣睡,陡地被惊天动地的巨响惊醒,还有轰隆隆的撞击声。白钰等人均第一时间披衣冲到外面惊问其故,闻声赶来的普易连忙安慰道:
“没事没事,山顶放排!”
一行人快步来到寺庙门前,此时雨完全停了几百多米外的石坝已经移开——普易说通常暴雨过后安危渡过汛期都会立即开坝,防止山顶冲下来的石头树木等在坝前形成堵塞。
山涧飞流湍急,波浪中卷夹着体积庞大的圆木,直径均有成人身高的光景,长约七八米,用粗铁丝串在一起,从山上直冲而下。山涧河道狭窄,涧当中不时有礁石隔阻,每当这时木排与石头相撞便发出巨大的声响,久久在山谷间回荡。
岑波想靠近看个究竟,普易却拉住不让,说木排下山实质充满危险,万一绑得不紧,撞到礁石上后有可能如同炮弹射到岸边,其威力不亚于真正的炮弹,以前曾有过一根圆木砸毁三间瓦房,家里七八口人全部遇难。
“这是今年第一次放排么?”柴君问。
“去年秋季后枯水期就不放排了,”普易道,“一般都挑春夏两季的大雨之后借助水量和冲力,不然搁在山涧中间就麻烦了,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赵天戈问:“夜里放不放排?”
普易道:“一般只在白天,夜里漆黑一团下游没法拦截。”
岑波笑着问:“有没有人趁着夜里拦网捕鱼?听说每逢暴雨从河底翻起大鱼,一米多长甚至两米都有。”
“偶尔但危险很大,弄不好一块石头卷过去船毁人亡,阿弥托佛。”普易双手合什道。
由始至终白钰盯着木排看,似乎在琢磨什么。
一行人简单吃过早餐——还是稀饭馒头榨菜,随即下山。雨后山道陡峭湿滑,山里雾气重能见度很低,走走停停,真应了“上山容易下山难”那句话,折腾了三个多小时才抵达山脚下。
再度来到数里外的黄花河,此时河面几乎与岸边相平,河水奔腾咆哮,不时有体积巨大的木排气势磅薄地从山上挟裹而下,大有挡我者死的势头。不过再往前几百米地势稍高,河口陡地变宽,水流顿时乖得象十六岁小女孩,那边有十多个工人在河面上张开绳索拦截,很快将木排分解,一根根抬到岸上。
白钰眉头舒展开来,将赵天戈拉到一边悄声道:“增派人手在这一带盯着,今晚或明晚应该有动静!”
“什么动静?”
“嘿嘿嘿,总之要做足准备,”白钰笑道,“储书记要求水位低于警戒线才允许回去,今晚陪你值守。”
赵天戈嘀咕道:“故弄玄虚。”
当晚,赵天戈在黄花河两岸都秘密部署警力,自己则与白钰躲在数百米之外的瞭望台。
凌晨一点多钟,岸边人影幢幢,一伙人在雨中小声说话,手持蒙了红布的手电筒,吆喝着相互配合,在拦截木排的地点布下三道渔网。
“这是干嘛?捕鱼?”赵天戈狐疑道。
白钰笑道:“很明显不是拦截木排,否则那么笨重的木头一下子就把渔网捅破了,再加三道都没用。”
“对啊,所以呢?”
“所以谜底即将揭晓。”
赵天戈摸着后脑勺想了会儿,眼睛一亮道:“哦,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