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又放下来,王雱身体还小,抱她还是有压力的。
“咱爹说做人要有良心,这头驴年纪还小,给咱家拉磨盘干活有几年了,它娘也是给咱家干活的。它还帮耿天骘他们拉钱粮呢,功不可没。”二丫文绉绉的说道,“还有拉,它只是踢了你一脚而已。然而仅仅今年以来,你踢我好几脚了。我以为你懂得这些道理的。”
“好吧放过它。”
王雱觉得她引用的超级经典……
今天么,鸡腿肯定是没有了。
不过今日收得两个鸡蛋,估计会是老规矩,晚上吃饭时候王雱一个,奶奶一个,其他人负责干瞪眼。
二丫小心翼翼的护着两个鸡蛋,还眼泪汪汪的样子。
于是王雱好奇的追问了一下,她说她担心被责备。
实在是这个时代的鸡下蛋看心情,收蛋看运气,并不稳定。鸡蛋有时候多有时候少。美女老妈怎是好说话的主,鸡蛋少的时候她会责备二丫,就差说出“你偷吃”的话来了。
“二丫。”
“到。”小萝莉立正道。
王雱道:“你想不想有点零食吃呢?”
小萝莉舔舔嘴皮,却又摇头道:“咱爹不许咱们去河边玩,说是危险。既然无法去捉鱼,咱们没钱,所以没有零食吃。”
“傻子才去河里拿鱼,你目标超小,溜去账房里偷点钱出来,咱两吃酒楼去。”王雱怂恿道。
“不要教唆小孩子干坏事啊。”小萝莉转身逃跑了。
“!”
死丫头叫那么大声怕别人听不到啊。
于是王雱把她捉了回来,脑壳上给个暴栗道:“拿几个铜钱出去改善一下伙食,照顾街坊生意有啥不好?”
二丫说道:“咱家现在正在城南盖房子,爹还找别人借了些钱呢,不能这个时候给家里添乱。”
王雱不禁楞了楞。
清官老爸不是地产商,不会在不富裕的时候去盖暂时无用的房子,他连房间漏水都不想管呢。
所以听到建房子,加之目下家里的微妙局面,王雱明白过来了:老王心疼二丫和她娘,想分家让她们单独住在外面。以保护她们。
“桐乡山远复川长,紫翠连城碧满隍。今日桐乡谁爱我,当时我自爱桐乡。”
王安石晚年的这诗,表达了他对小妾郑氏的思念和愧疚之情。“桐”字不是真指的桐乡,是指王安石那庶出的孙子王桐。王桐的奶奶就是二丫她娘郑氏——那个饭桌上低着头的美女。
历史上没有太多这方面的记录,但是王安石有小妾的,也真的置办了宅子专门安置。
这时代有小妾不是丢脸事,时任宰相的王安石要给二丫她娘正名、要来诰命那是分分钟。但老王说出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在对二丫她娘深情愧疚的情况下,却没把她们带在身边,所以只有一种解释:美女老妈吴琼不同意。老王是个妻管严。
为什么说“桐”字不是指的桐乡而是孙儿呢?
王安石是个有乡土情的人,给家人取名的时候,喜欢用他执政过的地方命名。譬如王雱那个已经夭折了的妹妹王鄞,名字取自鄞县。二丫叫王文安,安字取的是“齐安”那个地方。
至于儿子的名字轮不到老王来取,乃家族决定,儿子侄子们的名字基本都带个“方”字。譬如王雱,譬如很快就会出生的庶子王旁。
王雱和王旁的读音一样,以至于史料中经常把两人搞混,甚至就认为是一人。后世的百度说王雱是个心胸狭窄的疯子,逼走了妻子,险些逼死儿子。那是误读,应该是指的王旁而不是王雱。
王雱的确心神有问题,却是个积极的人,是个真正的天才。几乎是王安石的唯一。将后来真正打垮老王的并不是政敌,而是王雱的英年早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那个时刻让王安石真的觉得累了。
史料误读如此严重是有原因的。司马光上台后,所谓的程朱理学派崛起,为了摆脱巨人的阴影,他们对王安石乃至王安石一家的妖魔化是不遗余力的。这不奇怪,不论古今,强势砸过别人饭碗的政治家,哪有不被妖魔化的?
YY到此,王雱觉得多情老爸也不容易,好吧这次不偷他的钱了,自力更生才是王道。
“二丫,咱们出去弄点物资回来,我大老王家就快起步了,你要无条件服从、无条件支持我的事业。”王雱道。
小萝莉说道:“你若不去书堂念书,看咱爹打不哭你。”
“啰嗦,你要不要吃东西嘛?”王雱说道。
“好啊。”
二丫听到有东西吃便背着箩,屁颠屁颠的跟着。说起来她超喜欢现在的大雱,也喜欢那头会喝酒的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