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了亲人,侧身躺下,将人搂过抱好,他的人儿无意识地蹭了蹭他,让他心都软化了。
重新盖好被子,皇帝也沉沉睡去。
延庆府的一间客栈外,一名男子将缰绳丢给一名护卫,满脸阴沉地进入客栈内。
等开了上房,入了房内关好门,男子转身紧紧盯着一名奴仆,眼神凶厉狠辣。
这名奴仆衣着料子还算不错,穿着打扮像小管事一般的人物,他神色惊惶想说点什么,却又不敢轻易开口。
不等奴仆说话,男子抬起一脚,狠狠踹上了他的心窝,大怒道:“蠢才,你是怎么看的人,让人偷梁换柱这么久,竟无人发现,此次若不是本少爷亲自前去,你是不是还想欺瞒于我!”
被踹的奴仆被踹倒在地,心口剧痛,吐出一口血来。
奴仆来不及擦血,忍着剧痛匍匐过去,抓着男子下摆,闷声力竭道:“少爷,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小人定将那一家几口抓回来。”
男子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哈哈哈哈”大笑出声。
笑了半晌,他俯身用手拍上奴仆的脸,脸色阴狠地道:“让这么多个大活人,眼睁睁在你眼皮底下逃脱了,消失得全无踪迹,又时隔如此之久,你让本少爷怎么相信你?”
说完男子站直身子,一扯衣摆,朝着两边之人使了个眼色,转身走到窗前,看着驿站里侧。
两边护卫领会,一人一手将趴地上的奴仆狠狠摁住,其中一护卫锁住奴仆的喉咙。
奴仆大喊:“少爷饶命,少爷饶命,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少爷……”
只喊了一句,便听“咔嚓”一声,被拧断了脖子,没了生息。
两个护卫训练有素地盖上黑布,将尸体抬了出去。
男子从始至终背着身,表情阴狠又淡漠。
这个蠢才,不杀不足以让他泄愤。
这蠢当年被他看中,是看他嘴够滑办事够机灵,才特地选派他去看人的。
本以为有这蠢才看着人,定能万无一失,迟早能套出他想要的,等套出了,那一家不知好歹之人自然也就没什么用了……
这蠢才初初的确还不错,总能掏出点有用的消息回来,后头开始消息越来越少,到后面一年之中能有一两个消息传递回来,便算是不错了。
且次次传递消息回来,总误导他,勾着他,让他以为就要成功,他才忍了这么多年,且他想要的东西,只有那一家子人知晓,耗费如此多精力,若不弄到手就杀了,实在可惜。
流放之所,早被他收买控制,犯了事的流放之人,不过烂命一条,无人关心,他又派了心腹之人看着,才自信不会被人逃脱。
也怪自己太过相信这个蠢才,日子久了被麻痹了也大意了,自以为人被看着,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他想要的,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日常又事务繁忙,才无暇顾及,终酿成了今日如此被动之局面。
此次从宫里头传出消息来,他的表妹就清露茶之一事相询于他,他才惊觉,那头很早没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