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地道:“莲先生留步留步,留一步也没坏处不是,何必那么着急走,咱也不是坏人,不会害您,保管您好好的,您就放心。”
形势不由人,莲秉成一言不发停住脚步,背着手昂着头,多瞧一眼这胖子都嫌污了他的眼。
胡淼淼也是无奈了,他这张脸,哪像坏人了,怎么莲先生就能这么不待见他,脸上都是嫌弃。
皇帝走过来,挥退胡淼淼,对着昂首看天的连秉成温和地道:“多有得罪,望莲先生莫怪。委屈先生一家几口在此,也是担心先生一家受奸人所害。这个奴才是朕的人,行事不周,让先生忧心了。”
说完垂眸微微低头,做赔罪之态。
莲秉成从鼻子出气,嗤笑一声,说得真是比唱的好听。
什么奸人所害,有奸人害他们?
这话那胖子也说过,他是一句也不信,奸人是那死胖子才对,若真是好人,当时救了他们就该放了他们才对,抓起来管着算什么回事。
原来这胖子还不是主谋,只是这年轻人的一个奴才?果然是一丘之貉!
莲秉成这么想着,怒气上头,可找着抓他的正主了,得好好算算这笔账了!
这年轻人叫振是吧,自报家门,好啊,等着!
等会儿,不对,不对,什么振?那话结构不对,不像自报家门,更像“我”、“老夫”一般的自称。
莫非,那字是“朕”?!
他脑子一震,忽然反应过来,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他方才听到了什么?
这这这,如果他方才没听错的话,眼前之人,自称是朕!
如果他脑子没糊涂,那是是是当今天子才能的自称吧!
这天底下,能自称“朕”的,除了一国之君,没第二个人。
有谁敢这么自称,那得视同谋反,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连秉成忽然感觉有些腿软,身子晃了一下,他不是怕,而是……而是十年寒窗尘与雪,一朝登榜入宫阙,这是当年他的凌云之志啊,做梦都想!
金銮殿上朝圣,便是金榜题名之时,读书人哪个不想在金銮殿上面圣!
而今日,他功不成名不就,却见到了当今的圣上?!
这么想着,心跳加速,莲秉成一阵晕眩,眼白一翻就要倒地。
皇帝一惊,眼明手快,一把将人扶住,怎么,他这是吓着先生了?
皇帝扶着人连唤了几声不见人有反应,冲着胡淼淼道:“去传御医。”
刚说完想起这离宫不近,改口道:“还是先找离得近的民间大夫。”
胡淼淼应了声,抬脚就走。
心中腹诽,哎哟,这老头可真有意思,像碰瓷一般,往常都是鼻孔朝天瞧人,神气得不行。
今儿个爷就和他说了一句话,人就倒地了,可莫让爷以为平日里虐待了他啊,这死老头。
“御医”二字更证实了莲秉成的猜测,他像陷入梦境一般,脑子晕晕乎乎的,被传说中的天子扶着,总感觉有些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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