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第一个,就是在粉刷7楼内墙的时候,失足从窗台那里掉下去的。当时我将事情压了下来,赔偿了一笔钱给家属。这事儿除了他们几个之外,没有人知道。你也知道,工地上几天多两个人,明天少两个人也没人去在意这些个。”老郑见艾义勇发了恼,连忙接着往下说道。
“编,接着编!你以为老子没干过工程?一个工地,少说几十口子人在那里忙活。你特么摔死了一个人,那么轻松就给瞒过去了?嗯?”艾义勇闻言冷笑一声,抬手将杯子里的酒泼到了老郑的脸上道。
艾义勇在那里发着恼,而我则是云淡风轻的替身边的两个女人布着菜。事情是人家的事情,说不说是人家的自由。初次见面,我是不会上赶着去刨根问题,死活要去帮他这个忙的。
“成,今儿也没外人。兄弟呀你也别发恼,我就都说了吧。”一咬牙,老郑将杯子里的酒一口给干了,然后抹抹嘴低声道。
“掉下去的那位,是新人。我让那几个老工人带着他打下手。没成想,才干了几天就出事了。我记得,那是一天傍晚。其他的工人们都去吃饭或者出门逛街了,他们想赶赶工。出事之后吧,我正犯愁该怎么跟人家人联系,联系上之后又怎么说呢。那几个老工人就找着我,说他们可以帮忙把这事儿给平了。新来的那个家跟他们离得不远,也算半个老乡,老乡跟老乡之间要比老板跟工人之间好说话。”老郑拿起酒瓶子,又给自己满上一杯后眨巴着眼儿搁那儿说道。
“然后呢?你就让他们去做这个中间人,帮你洽谈去了?”艾义勇呡了口酒,伸手在桌面上敲了两下问道。
“当时我也是心乱如麻,抱着试试看的心思就同意了。那几个工人,还自告奋勇的说把尸体先运去殡仪馆。还说这事儿不要我操心,他们办完了拿发票回来报销就行!”老郑又灌下去一杯红酒,打了个酒嗝后说道。
“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里10多点种了。他们说花了2000多,租了个水晶棺。我觉得他们挺会办事的,就掏了3000给他们。剩下的几百,我让他们自己去找个地方喝一杯去去晦气。”老郑拿起酒瓶一看,已经空了。艾义勇边上的那妹子很有眼力的起身,拿起开瓶器又给开了一瓶。
“第二天吧,我给他们放了三天假,专门让他们回去帮我跑事情。隔了一天,他们就回来了。说是人家家里正好急用钱,只要我愿意在经济上补偿的话,人家就不追究这件事情。我问人家要多少,他们说40万。”老郑起身替我们斟了斟酒,然后搓着脸坐回椅子上说道。
“然后呢?你就把钱给他们了?”艾义勇摸摸下巴问道。
“不,哪能给他们啊?我得跟家属当面锣对面鼓的弄清白了不是?隔了两天,一对老夫妻到了工地上来找我,说是死者的父母。签署了协议,人家又在上头摁了手印之后,我这才给的钱!”老郑闻言连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