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峡捋须道:“若真这样的话,一次逃掉还能说是运气,能再次从大圣的眼皮子底下脱身,那可就不是能用运气来形容的了,这魔头绝不简单。”他环顾四周,“他就在这附近,你能确定吗?”
众人也都打量起了四周。
突然,坐在一块石头上的文曲抬头看向了夜空。
几位谈话中的大佬亦陆续抬头。
正在卖力编织草席的光头佬也扭头看向了上空,看到了一只盘旋飞翔的鸟,手上搓草绳的动作略停,瞳孔略缩。
因他认识那只鸟,这不是那位探花郎的青鸟吗?
蒙破咦了声,“这是探花郎养的那只三足乌吧?”
仇峡:“这位大才子确实有不凡之处,别人怎么都养不熟的东西,他在幽角埠随便买了只要死的,居然养起来了。”
有关庾庆在幽角埠买了只三足乌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根本瞒不过这几大势力的眼睛。
刍武:“那位探花郎来了不成?”
皱了下眉头的向兰萱没说话,忽一个闪身而起,冲向了那只三足乌。
见到她来了,空中盘旋的小青立刻振翅腾空,扶摇直上,直冲星汉,引领向兰萱去往更高的空中,以避人耳目传递消息。
小青也没办法,这里到处是三大势力撒开的网,她想悄悄接近向兰萱没有任何可能性。
说到底,小青不是简单的鸟,还是有些脑子的。
她知道情况紧急,靠找路标一路摸过来太慢了,发现路标后,摸出了路标的大概去向后,立刻让大头沿着去向直接先去找找看。
结果不出她所料,三大势力的人马并没有绕来绕去,是直线行进的,大头找到后立刻折返找到了她。
她得了报信,又立刻直飞了过来,可谓大大省去了时间。
一人一鸟到了高空后,小青立刻对向兰萱口吐人言,将紧急情况进行了禀报,让她赶快想办法应对或撤离。
向兰萱闻言大惊,联想到了刍武刚才说的柯密,终于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虽不知庾庆是怎么弄到的这机密消息,但那厮经常能搞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她也算是见怪不怪了,同时也略有些感动,算那狗探花有点良心,发现不对至少能立刻想到她。
脑子里迅速转了几个弯后,她对小青稍作交代,让小青先撤了,自己则迅速从天而降,落回了几人中。
仇峡对她总有不清不楚的猫腻行为已产生了严重不满,语气沉重道:“怎么回事,偷偷摸摸的,见不得人吗?”
一人一鸟升空的动作,明显在避人耳目。
向兰萱看向他的目光中也闪过了一丝淡漠,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她回头看向文曲,大嚷了声,“文老。”
几人意外,不知道这女人闹哪一出。
坐在石头上,正歪头瞅着这边的文曲略怔,不过还是直接闪身飞到了几人跟前,摆了摆斜跨的挎包,问道:“干嘛?”
他一到,向兰萱低声公开道:“麻烦大了,探花郎刚送来密信,说柯密掌握到了云鲲匿名潜藏在我们身边的消息,也知道了我们已知云鲲身份的消息,说柯密为了攀附上云鲲,已经摸到了我们这边,准备向云鲲挑明此事。探花郎算是紧急报信,让我们早做应对。”
其实庾庆的传讯目标并不是“他们”所有人,而是针对向兰萱一人,想让向兰萱掌握到决策先机。
道理很简单,在云鲲面前,大家都跑不现实,立马会惊动云鲲。想脱身,必然要有人做出牺牲,留下继续迷惑云鲲,为脱身的人争取时间,庾庆自然不希望那个人是向兰萱。
众人大惊,自然也对应到了刍武刚才说柯密的事,这无异于是佐证。
仇峡却对向兰萱伸了手,“密信呢,拿来我看看。”
态度很明显,这么大的事,由不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身为大业司这路人马的第一领头人,对局面必须要有所掌控。
向兰萱直接面无表情道:“没了,看完就毁了。”
“你…”仇峡大怒。
乌乌及时伸手拦了他一下,“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闹什么窝里反,你们之间的破事,回头自己解决去,我相信向兰萱不会在这事上胡闹,情况紧急,赶紧想办法应对!”
众人纷纷点头,都觉得应该大局为重,顿时令仇峡处在了孤立状态,他大袖一扫,冷哼了一声,此时却也拿向兰萱没脾气,但看向向兰萱的眼神中已经露了杀机!
他不许有人挑战自己地师以下第一人的地位,这女人以前在自己面前都是恭恭敬敬的,现在的行为令他难以忍受!
但他现在却也只能是忍着,与众人一起商议对策。
他们商议好了计划散开执行时,附近的一只虫子也爬开飞走了。
正是老邱的那只灵虫,也在第一时间飞到了老邱的跟前,落在了老邱的手指上,发出小小的吱吱声报信。
不听还好,一听差点吓出老邱一身冷汗。
他此时才知,自己在海船上遭遇丁甲青并非是偶然,船上屡屡挨打也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早就暴露了身份,早就被丁甲青盯上了,人家在故意羞辱他。
至于是怎么暴露的身份,他竟毫无头绪,三大势力的恐怖让他有了新的认识,自己一直躲着还好,一有动作立马就被发现了。
就好比眼前,他很是惊疑,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知道了隐秘,要联系云鲲进行揭秘以攀附云鲲的?
他的第一念头就是身边出了奸细!
此时也顾不上了这个,灵虫带回的消息说,三大势力已经展开了行动,要第一时间暗中布置人手,隔绝他接触到云鲲的可能。
其次是暗中展开全面排查,要把他给揪出来。
看到四周影影绰绰动作起来了的人马,他知道自己麻烦大了,现在想跑都跑不了,只要他一跑,几大高手立马就要冲上来围殴灭他的口!
他再次盯向了月色下的光头佬,目光中泛起了孤注一掷的决然意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