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个混小子,还真是个受不得气的主儿,真以为这就能打我脸了……”黄庆功将手中的鼠标狠狠地摔在了办公桌上,屏幕上大幅的天花板墙皮脱落,裸露出大片纤细钢筋的照片异常清晰刺眼,旁边的文字标注更是清晰的写着新夏省委第一招待所惊现豆腐渣工程的大红标题,正文下方跟贴无数,骂声一片。黄庆功不用想都知道这是严宁的手笔,直有一种苦笑不得的感觉。
之前高远拿着鸡毛当令箭,掺杂了一些个人的感情和利益去针对严宁,但签批省纪委对李迪科进行调查,毕竟是出自于黄庆功的指示,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明知道高远做的不对,黄庆功也得替高远遮掩一二,否则不知道内情的人会认为黄庆功不讲人情,抓下属去背黑锅,那名声可就坏了。加上严宁在与高远的碰撞中的手法过于偏激,有失正大光明,黄庆功在常委会上俱是陈述了自己的理由,反对对高远的调整,尽全力去给高远一个人台阶下,等过了风头,再给严宁一个交待。
只是,让黄庆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这个反对成为了一条导火线,副书记杨玉坤带着宣传部长依满江和副省长车义卿旗帜鲜明,大义凛然的对自己搞起了声援,平常这几个人都是闷葫芦,不想这一次竟然一起跳了出来。更重要的是省长董文生居然选择了沉默,不做任何表态,省委的形势变得扑朔迷离。这一下,黄庆功心底是一阵叫苦,哪曾想过原本就是一件小事,可一涉及到了严宁,居然变成了一场争论,自己还好死不死的跟向国锋站到了对立面,莫名其妙的替人当成了出头鸟。
政治立场不明确,在某种程度上说可是要人命的,好在向国锋知道自己的为人,更知道自己的立场,虽然推翻了自己的言论,却没有更多的计较什么。但那双深遂的眼神扫过全场,不经意的停留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仍让黄庆功感到背脊发凉。不过让黄庆功生气的是,高远调离了,事情完结了,可一连几天,严宁别说上门了,就是连个电话都没有,不论这事谁对谁错,自己被他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还不够给他下台阶的吗?难不成让自己这个省委大员主动去跟他解释什么吗?
就在自己差不多把这事情都忘了的时候,严宁居然又找上门来了,自己不见他,不过是想晾一晾他,磨磨他的傲气,可这混小子倒好,吃不得亏,受不得气,明知道自己在常委会上维护了高远,压下了他在省委招待所维修改造工程中上下其手的案件,还不依不挠的把其中的黑幕揭了出来,用这点来证明自己有眼无珠,来嘲笑自己识人不明,说到底不过就是恶心人的恶作剧,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小手腕罢了。
“锦波,一会你找一下公安厅的维伦厅长,让他针对西宁开发区的发展前景组织一次公共安全管理方面的调研,一个稳定的社会环境是经济发展的前提和基础,这一点政法战线要走到前列……”严宁公然打脸的报负行为,让黄庆功很生气。不过生气归生气,还不至于让黄庆功失了分寸,在体制中拼杀了大半辈子,见惯了太多的蝇蝇苟苟,用这点小伎俩,小手段若能把黄庆功给将住了,那也太小瞧他**记的道行了。
而且,严宁敢明目张胆的跟自己公然打脸,显然是认为自己打击了他在新夏干部中的威望,这是年轻人气盛,因为一丁点的小事就跟自己动了真火,实属不智。不过,黄庆功也知道,严宁这会儿急着要跟自己平起平坐,显然已经被开发区的混乱局面整昏了头,玩斗争都斗到了自己的头上来了。这跟一个后生晚辈去治气,去抢风头,赢了不好看,输了更丢人,黄庆功可没兴趣跟严宁再计较下去,这个面子权当长辈留给严宁的就是了。
……
“哈哈,这回看不把你**记的鼻子气歪了,你不是说高远屁股底下干净吗,我偏偏给你加点爆料,让你自食其果……”躲在开发区中仍在对着电脑沾沾自喜的严宁并没想到,自己绞尽脑汁,想方设法整出来的一个反击,就这样被黄庆功轻描淡写的化为了乌有,除了让黄庆功面子上稍稍有一点难看以外,并没有收到一丁点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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