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也不知会被传唤。”
随口把这事抹了,然后直入主题,问道:“上月归齐之时,你可还记得,在阳地,发生了什么?”
姜望愣了一下:“阳地?没有发生什么啊?”
有这一愣的工夫,心中已经飞速展开。
归国队伍经行阳地之时,也就是在衡阳郡有些不愉快,曹皆训斥了那黄以行几句,也便轻轻放过。以曹皆的身份而言,这事再小不过。
没有经过赤尾郡,在日照郡也只是跟等在路边的田安泰说了几句话。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
郑世道:“你再好好想想。”
姜望困惑道:“卑职不明白,都尉问的是什么。”
谢淮安静静看着他,仍不发表意见。而杨未同面无表情,不见半点情绪。
“本官不妨直说了。”郑世道:“当日曹皆与黄以行之间,发生了什么。你在现场,可还记得?”
“这自是记得。”
姜望于是便把当日之事完完整整地复述了一遍,黄以行如何组织迎接,曹皆如何训斥……不偏不倚,不加任何个人主观意见。
甚至是完全复述对话,没有一个字的增减。
当日在场的人不少,他看到的、听到的,都不比谁更多,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而且他也不觉得,曹皆有什么问题。
只是北衙都尉现在这样问……
曹皆和黄以行之间,难道还发生了什么?
自己先时猜错了吗?今日被召来北衙,不是要委事,而是作为某个案件的人证?
姜望复述之余,心中也忍不住猜想。
谢淮安便在此时开口:“你确定曹将军当时说了这句——‘你们这些旧阳官僚,习惯也需改一改’?”
姜望想了想,说道:“确实是有这么说,不过当时也是……”
谢淮安竖掌截住他,然后说道:“黄以行死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直视着姜望的眼睛。
他面貌儒雅,气质温和,但盯着姜望的时候,凛凛然不可直视。
姜望直视之,惊道:“怎么会?!”
黄以行再怎么说,也是大齐一地镇抚使,地位类比郡守。
这等封疆大吏般的存在,出事绝不是小事!
谢淮安慢慢说道:“有人看到黄以行披发于面,散去一身道元,摔死在城门前。”
这死法实在是太奇怪了些。
散去一身道元……也就是说自杀?
但黄以行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自杀?
姜望旋即又想到,自己能想到的事情,朝廷里的这些大人物怎么会想不到?
他只觉喉咙有些发干,忍不住问道:“那曹将军他现在……”
谢淮安道:“已被禁足在府中。”
曹皆被怀疑和黄以行的死有关!
难怪北衙都尉亲自督办,难怪还有一位朝议大夫到场!
一位郡守之死,涉及春死军统帅曹皆……此已是通天之事。
整个齐国,够格参与的人已是不多。
兵事堂当然不方便出面,所以政事堂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