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烂漫,纯澈可亲,叫人一见难忘,无法不怜惜。
有名士赞之曰“国色无垢,幸得天真。”
道尽了她的魅力。
可谓临淄公子尽折腰。
当然,香铃儿是很少出面招待谁的。
此刻的她,脸上带着烂漫的笑容,蹦蹦跳跳地穿廊转帘。
任谁见了,也是一个天真少女。
吱呀一声,推进一间粉色房间中。
“呀!”她欢喜道:“我的好妹妹,你可算回来啦?”
穿着一身黑衣、用薄纱遮住半张脸的昧月,此刻正坐在她的粉色房间里,旁边是一张茶桌。
那双勾魂夺魄的眸子微转:“听说刚才是和重玄家的贵人喝茶?我这才走几日,姐姐已将这里经营得风生水起,真是了不起。”
香铃儿一听这个就泄了气,撇了撇嘴:“本以为能谈些合作,不成想是绣花枕头一只,虚耗了本姑娘光阴!”
昧月笑道:“怎么说也那么大年纪了,总该有些阅历在。”
香铃儿翻了个白眼:“老绣花枕头!”
昧月动作轻柔地点着茶:“怎么说也是生出了重玄风华那等人物,不至于像你说的这样不堪才对。”
“儿子不上钩,只好从老子入手。”香铃儿叹了一口气,很是不开心的样子:“这人啊,我一开始也以为他是扮猪吃老虎,陪着他说说笑笑,费了不少心思,没想到真是只猪!以猪扮猪,难怪那么像!”
昧月忍不住一下笑出声来:“上哪儿也再寻不到你这张嘴,抹了砒霜一般,偏会糟践人!”
香铃儿嘻嘻笑着往前凑:“哪有啊好妹妹?不信你尝尝看,甜着呢!”
昧月就笑盈盈地看着她,不说话,也不避让。
她有天真八九分,她有魅惑十二成。
凑至半途,香铃儿无趣地停下,一个转身,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伸手端过桌上的茶盏,眼睛却盯着昧月道:“好妹妹,你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到底是去哪里啦?咱们说好一起来东域,携手做一番事业,你却好狠的心,总让姐姐我薄衾孤枕,夜夜难眠。”
“姐姐。”昧月轻笑道:“你有你的事情,我有我的事情。咱们不是说好了互不干涉?要不你也给我讲讲,三月上旬,你去了哪里?”
香铃儿巧笑倩兮:“姐姐能去哪里?都是正经姑娘去的地方。妹妹若有心,下次我带你去。”
“好呀。”昧月道:“姐姐你真想知道的话,妹妹下回也带你去。”
香铃儿细细地啜了一口茶,终是不纠缠了,只道:“妹妹这茶泡得可真好!”
昧月轻轻往后一靠,便立有几分慵懒味道:“人生难得安宁,茶中却有清净。”
香铃儿笑道:“你自来齐国喝了八音茶后,境界是不一般了!”
“管是什么境界,也都须姐姐扶着才行。”昧月瞧着她道:“姐姐,咱们可是一伙儿的。”
香铃儿晃了晃脑袋,露齿一笑,十分天真:“姐姐可当真了哟!”
……
……
却说老绣花枕头……哦不,重玄明光大爷。
趾高气昂地走出三分香气楼,十分得意。
人都说三分香气楼的天香、心香难以亲近,多少达官贵人欲求一见不可得。而他重玄大爷,轻轻松松登门,简简单单相见,还喝了茶、听了曲、聊了天。
可见是宝刀未老,魅力不减当年!
他弯腰正要钻进轿子里,却刚好见着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下来一个锦衣华服的贵公子,看样子也是拜访香铃儿姑娘去的。
“咳!”
他咳嗽了一声:“阿树啊,见着世伯,怎么也不打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