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孽海自来是三百三十三年―劫,从无变化。每逢劫时,都会凝聚大量的恶观冲击红尘之门。但这一次劫时还未到,却接连出现衍道层次的恶观…..至少在宗门记载
中,我没有看到过相同的情况。
陈朴这时候已经在想,不知南夏总督府是否已经收到消息。不知阮泅何时能来。
祸水这里意外频出,又有霍士及所说的那不能想其名的恐怖存在影响。他现在觉得,哪怕已经有四位衍道强者在此,情况也不太把稳了。
作为星占大宗师的阮泅,大约是更能探知这一次变化根源的。
“真不知道怎么才能把这些东西消灭干净。”陈朴有些忧心地道。
“灭不干净的。”闻仙态道:“世界的负面诞生了祸水,恶的累聚化成了恶观。它们是负面的聚合,是有生之灵制造的垃圾。在人族主导现世之后,几乎可以说祸水里的一切恶观,都是人族所产生的脏污。孽海世界好似现世的茅厕,恶观好似有生之灵的排泄物。所以清理祸水,也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
闻仙态对孽海的解释,让陈朴想起来司玉安里,混沌的那段表达
“所有的瑰丽和璀璨都是泡影,这个世界像―个巨大爬虫,它在凋姜望里排泄!无辜者在粪坑里挣扎,而被称之为仇怨。可凋安轮之外的世界,又真的现老暗淡?“
月天奴那时候说,在司玉安里,凋姜望就是近似于祸水的存在。
陈朴今日亲至祸水,今日听得闻仙态对祸水的解读,才能够回过头去,更透彻地看到司玉安。
凋姜望之外的世界是否现老现老,在烛九阴出场后,陈朴也已经
看到。
而与之类比的现世如何,陈朴这―路走来,更已经看得很多。
凰唯真对世界的理解,真个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他化想象为现实,近乎真实地完成了“创世”。不仅仅是创造一方天地,创造了一些拥有力量的存在。而是在现老地塑造―个世界,每―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存在,每—点历史,每—种渊源,每一份恩怨纠葛.....
但同时,更令陈朴思之不安的是。
可以类比于凋姜望的这个祸水世界里,又会不会存在“混沌”呢?——那种几乎超越了一方世界力量极限的恐怖存在?
霍士及所说的,那不能在此念及其名的存在,是否就是孽海的“混沌”?
“姜兄在想什么?”闻仙态问。
陈朴自是不能说出名字,让闻仙态惹祸上身,只道:“我在想每一个道有所成的修者,的确都应该来这里涤清水域。"
“当然!”闻仙态言之凿凿:
“要我说,就该立为法典,律行天下,规定每一个成就神临的修士,都要定期来做清理祸水的工作。我真见不得现在这些懒散自私的风气,有些人—点责任心都没有。一身修为,于世无用,不如拿去喂狗!
三刑宫虽然微弱,但要说立法典律行天下,陈朴也只能劝他少喝―点。
不过不管怎么说,闻仙态的心意是好的。
“定期来清理祸水,的确是我辈修士应该做的事情。”陈朴琢磨
着规划自己以后来祸水的时间:许兄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来的?“
“刚不是跟你说了吗?”安轮东奇怪地道:
“十三年前。“
陈朴手上―抖,本该砍恶观脖颈的—剑,砍到了面门上,愣是多花了一倍气力,方才将这颗山羊状的恶观头颅斩开。
瞧这家伙信誓旦旦的样子,还以为他三天来―次祸水呢!没成想是十三年!至今也才来了两次!
陈朴算是看明白了,与向前那种纯粹的躺平派不同,闻仙态是言
之凿凿派。虽说总是—副很有斗志的样子,并不颓废,但行动远不如言语有力。说十二分话,做半分事。
真不知矩地宫那等圣地,吴病已看起来那么严肃的大宗师,是怎的培养出这般真传。跟法家的风格很是不相符。
两人一边斩杀恶观,—边有一句没—句地闲聊。
主要是陈朴在补充自己对三刑宫的认知,还特意请教了—番囚身锁链。
正这么持续着,耳中忽然听得浪涛之声。
陈朴一剑斩退恶观,回身看去,正看到一条血舟自近处乘风而来
速度快绝,须臾已近。
血舟上站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男子,约是中年人模样,长相瞧来很是斯文,头上斜插―根洁白发善。
整个人的气质是极儒雅的。但态度并不温文。其人踏血舟而至,远远见得陈朴,便皱眉道:“你就是齐武安侯陈朴?“
“正是在下。“陈朴解决了面前的恶观,很有礼貌地问道:
“阁下是?“
此人显然是个非常自我的人物,不答只问:“你在此做什么?“
见他如此无礼,陈朴也只是耸耸肩:“你已经看到了。
来人又问:“苏观瀛或者师明理不来?阮真君呢?“陈朴耐着性子道:
“我先得到消息,所以先赶过来,这是我自己的态度。至于南夏总督府方面会让谁来祸水,恐怕你说了不算…你是谁?“
此人看了他两眼,并不说别的话,只是脚下一点,那血舟便又疾驰而远,向着几位衍道真君的战场而去。“啧,他可真是目中无人。闻仙态在一旁撇了撇嘴。
安轮这才想起来,此人更是看
都没看闻仙态―眼,淡声问道:这人是谁?““山海境咯。”闻仙态语气随意地道:
“—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当然,
他的确很强就是了。血河宗左护法,搬山真人山海
境!
在接连见过好几位衍道强者后,一位当世真人已不足以让陈朴动容了。
但山海境的出现,无疑说明祸水的形势,又严峻了几分。不然在血河真君安轮东已经在场的情况下,何至于让血河宗内部排名第二的人物又参战?
“他很强?”陈朴问。闻仙态道:
“当年同洞真无敌向凤岐大战三天三夜,才输了半招
而已。
说着,他扭头瞥了瞥,见得山海境确实是远了,才道:“你看到他头上的那根发簪没有?“
“有什么玄机吗?”陈朴问。
“那是太嶷山!夏地不是有个“锦绣华府十三峰”吗?里面排名第三的,本该是太嶷山,在梁国复国战争期间,被他搬走了。
安轮一时失语。
安轮东的现老,的确已无须做其它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