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掀翻戏命压下来的拳头,大手一挥:“你们所看到的历史,其中就有我的编撰!我造历史如此,后来者造历史亦当如是,我无怨尤!”
“只是……”
她身上的祭袍飘卷不休,其上火纹仿佛活了过来,跃出祭袍,在空中游动:“我曾经拥有的,谁也不能抹去。我曾经赢得的,谁也不能忘却。我将要寻回的,谁也不能阻挡!挡我者死,挡我者罪该万死!”
“史书固然不可尽信,但相较于言论,我相信一个人的行为更具有代表性。”姜望泼洒剑光如飞瀑,以无与伦比的杀力,牢牢占据主攻手的位置:“儒学法学我都不通,但此二者显学传世,历来授业育人,于人族有文教之功,当有德名。你说儒祖法祖怯战,但事实上正是她们挡住了魔潮,所以‘怯战’一词并不能成立。即便你所言皆为真,我想其中也必有隐由。”
“孔恪、韩圭之所以能够挡住魔潮,是因为祝由在与我交战的过程里受损!”庆火观文道:“我打穿九天,渺游宇宙,临死之前,以一点碎肉、一缕残魂在这浮陆镇魔。她们所面对的魔祖,并非完整状态!”
“你镇的什么魔?”姜无邪提枪而问,身形在庆火观文四周不断闪烁,每每红芒点落,如似天外飞来。
对镇魔一说,他是嗤之以鼻。
魔祖祝由力压儒祖、法祖,在上古人皇有熊氏的围攻下,才得饮恨。这还不是完整状态?
上古人皇是纸湖的不成?!
庆火观文怒声道:“《山河破碎龙魔功》,便被我镇压在此。自上古至如今,一去多少年!你们刚才听到的,就是这门魔功的吼声!无知小贼,真当我怕你们?我怕的是魔祖复生,现世受殃,人族生灵涂炭!”
“你说……”疾火玉怜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终于从对军阵的专注掌控中转过头来,作为疾火部首领,代表浮陆人族加入这场对话:“你担心人族生灵涂炭?”
“现世人族方为人族,你们不过是我随手捏成的彷品!就别应激了!”庆火观文大袖一挥,天低三分:“你还想去现世?你以为你是谁?这小皇子真把你带回去,你也永受现世压制,寸步不进,几是行尸走肉!”
她的言语如此冷酷,似刀子一样扎在疾火玉伶的心口。也践踏着浮陆人族的自尊。
对于姜望等人,她更是气势汹汹:“你们都是现世人族,但非生而高贵。是因为如我一般的老家伙的努力,才生而为现世主宰。现在竟为这些泥塑,与我为敌?!”
她身上黑焰滔天,一如她高炽的气势:“我创万法,掀妖庭,挡魔潮,镇魔功!便是寻来有熊氏,较我计功未为多!人皇我也当得!小子,你怎敢说,人族未来,与我无关?”
姜望横剑一抹,潮起一线天!
毕生所学剑式,尽在此刻对攻。
“历史的真相都在历史中!不必用言语告诉我谁是你,你的选择正在描述你是谁!”
大军之中专意辅助李凤尧的连玉婵,一时既惊且叹。
坦白说她是动摇了的。
面对这样一个疑似人族先贤的存在,东家也太坚定!
其人剑分黑焰,一夫当关,巍巍似青松。
又有佛光普照,净礼小圣僧为他补漏,使他可以全意于进攻。
又见戏命身似铸铁,一拳重过一拳,想要掠取庆火观文更多的注意力。
而在姜望巍巍青松般的挺拔身姿后,一尊红鼎升如旭日。
雄镇四方!
铛!
日出青松之后,一尊红鼎镇黑焰!
有三足立山河,更两耳听众生。隐隐有长歌之声响起,歌曰,“因缘际会梦里游,红尘纠葛鼎中烹,大丈夫如豪杰死,亦如豪杰生!”
姜望感觉到自己的元神海中,朝天阙震动不已,如在呼应。
姜无邪的身周,开始泛起红色的星光。他的墨发紫童,都被红色星沙沾染。这让他在阴柔俊美之中,又多了一些神秘与梦幻。
大军之中的疾火玉伶痴痴看来。
他的气势再次拔升!
“你说她们都是泥塑吗?”
声如鼎鸣,枪似凤回,千百点尖喙同时落下!数不尽的星芒竟然结成一只红色的凤凰,无尽红尘线是它的尾羽,狂风倾于暗涌,竟然将庆火观文的祭袍都压了回去,压得服服帖帖!
“可我真切地被爱了!”
此句最后一声,合在枪鸣里。
就此一撞,将庆火观文撞得贴到了那尊恶鬼天道的身上!
漫天星芒,无尽红尘。
红凤凰的虚影生而又碎,碎而又生,一时之间生生不息,直落千百击!
大齐九皇子仗之以同诸宫相争的枪术绝技,百鸟朝凤之——
凤凰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