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行辕,不是你建好了讨好我师尊的么?和之前的地主有什么干系?”
白长空瞥了少女一眼,淡然道:“你的-骚-劲儿,留着对付天子罢。这里的首尾要尽快弄干净,我安排你尽快离开,你……”
白阆急匆匆的闯了进来,他飞快的抬头,贪婪的扫了一眼少女极其美好的身躯,急促的说道:“爹,门外,有宫里的人进来了,他们……他们……”
白阆的脸色,很精彩。
那种表情,精彩到无法形容。
白长空身体微微一晃,深深的看了白阆一眼——他的这个大儿子,是他从小精心教授出来的,心性、手段,不光比起他的八个弟弟要强出一大截,就算在镐京众多门阀世家中,在文教的那些新贵大族里,相比同龄人也堪称顶尖的人物。
寻常事情,不会让他这么手足无措。
这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白长空急匆匆的离开了紫檀行辕,那身量极高的绝美少女撇了撇嘴,轻轻的哼着歌谣,绕着偌大的屋子转了两圈。
“哎,这死老头子,要不是正月后,皇宫里增补秀女,还要他的举荐,我非要搅得他家宅不宁……嚇,都做了本教的行走,还装什么正经人呢?”
少女朝供坛上的狰狞雕像抛了个媚眼:“老祖在上,您说,奴奴说得有道理不?嘻,我们可不能算好人!”
少女突然捂住嘴,‘阿秋’打了个喷嚏。
她扭着腰,随手一巴掌,将口水星子、鼻涕沫子抹在了那尊雕像的脚丫子上。
白长空腾空而起,窜到了小山顶。
他本能的朝着北面望了过去,他就看到了卢仚。
一大早的,卢仚正蹲在勘察司大门口的台阶上,捧着一个大海碗,‘呼噜噜’的喝着热腾腾的肉粥。
大黄蹲在卢仚身边,低头舔着已经光溜溜的食盆。
圆鼓鼓的兔狲,正眯着眼,匍匐在卢仚的脚下,看到对面蓝田园小山上白长空突然冒了出来,这兔狲浑身长毛炸起,‘哈’的呵了一声。
白长空深沉的望了卢仚一眼。
卢仚站起身来,朝着远处的白长空举起了手中的海碗:“白家阿爷,喝粥不?以后大家都是邻居,有啥用得上小子的,您尽管说!”
白长空朝着卢仚展颜一笑,点点头,然后转身就走。
他的速度极快,下了小山后,身形如风,几个飘闪,就到了前院。他一边走,一边急促的问道:“昨夜的火,和那小狗可有关系?认真查查,看到那小狗的嘴脸,我就有点不安,仔细查查,这火究竟是怎么起来的。”
白家的大门口,十几个太监一字儿排开,笑呵呵的挡住了气急败坏的白家管家和几个仆役。
两个小太监正在白家大门的左门框那里忙活着。
一个小太监扶着梯子,另外一个小太监站在梯子上,拎着锤子、钉子,‘叮叮当当’的,将一块巴掌大小的金牌钉在了门框上。
金牌做工极其的精美,正中是用碎玉粒拼成的两个小字——‘储秀’!
明白大胤皇家行事规矩,明白大胤朝堂礼法的人就知道,这是‘储秀’金牌,谁家大门口被钉上了这块金牌,就代表着,这家有没出嫁的小姑娘,被钦定为皇帝的女人,不日就要送进皇宫了。
运气不好,这些小姑娘或许在皇宫里蹲上三五年,之后会以普通宫女的身份离开皇宫,随便你嫁人也好,出家也好,没人会管你。
运气好一点,你若是被皇帝宠爱过了,却又没能给皇帝生个一儿半女的,你就要做好在皇城内蹲一辈子,住一辈子冷宫的准备。
运气再好一点,得了皇帝的宠爱,被封了宫号,又能给皇帝生个皇子、公主的,那么就恭喜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连带着外戚的荣华富贵,就算到手了。
如果白家有姑娘被封为妃子,按照惯例,起码也有一个‘伯’的封号等着白长空呢!
但是,要命的问题就在这里——白家三代,只有白露一个大姑娘!
白长空带着几个儿子急冲冲跑出来的时候,负责钉牌子的小太监正得意的回头笑着:“监丞,您看看,小的这牌子,钉的端正不?牢固不?”
身穿紫袍的小太监‘咯咯咯’笑着,就像是刚下蛋的小母鸡一样欢快。
他用力的鼓掌,大声笑道:“钉的端正,钉的牢固……唉哟,往来的诸位大人,诸位老少爷们,都来给白长空白大人贺喜了……他家的姑娘白露,贤淑纯良,文采飞扬,贤名都传到太后耳朵里啦!”
“这不,过了正月十五,要给天子身边增补秀女呢。”
“太后亲自点名,将白露姑娘加进了储秀名薄里,以后,搞不好白露姑娘就是贵妃,甚至皇后哩!母仪天下,何等华彩!”
白长空和几个儿子浑身大汗冲了出来。
听到小太监的话,他们一个个都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