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的吐槽,没能引起卢仚的共鸣。
脑海中,神魂灵光微微摇晃,卢仚察觉到,杏林中有一丝危险的气息。
“演技差了点。”卢仚叹了口气:“数万大军当前,我的仪仗如此鲜明,这群混蛋,除非他们的亲爹是陛下,否则怎么敢当着大军的面劫掠民女?”
刚刚说话的小太监顿时面皮一僵。
卢仚转身,伸长手臂,轻轻拍了拍小太监的肩膀:“你们啊,从小长在皇城里,太单纯,太善良,不懂人间险恶。以后出来行走啊,一定要小心谨慎才是。”
一群小太监被感动得眼泪水都要喷出来了。
嘿,还是天阳公真正是贴心的自家人啊,就知道咱们这群做奴婢的,‘单纯’,‘善良’,是不折不扣的好人啊。
而一群禁军、羽林军的将校,则是斜眼看着这群小太监。
虽然大家都是为皇室卖命的,但是你们这群守宫监的死太监,你们‘单纯’、‘善良’?
杏花如火,绿草如茵。
就在杏花林的边缘地带,一群如狼似虎的华服公子将两个少女丢在了地上,然后远远的传来了衣衫被撕开的声音,两个少女犹如小羊羔一样轻微、柔弱的‘救命’声,也飘飘忽忽的传了过来。
卢峻、卢屹的脸色骤变。
这里距离杏花林要远不远,也有百丈左右,两个身娇体弱的少女在这种情况下,她们的呼救声,居然能传出这么远?
“来!”卢仚向一旁伸出手。
骑着一头血蹄乌骓,拎着降魔杵,一直闷声不吭跟在卢仚身边的阿虎凑上前来,将一柄标枪递给了卢仚——这样的标枪,在阿虎的坐骑上,有足足一包三十六根。
卢仚抓着标枪,一声呵斥,座下乌骓猛地向前飞驰,跑出了二十几丈,卢仚右手一挥,就听一声炸响,他手臂前一团白色气爆喷溅,标枪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笔直飞向了杏花林。
一名正‘嘎嘎’狂笑,忙着宽衣解带的青年猛地抬头。
标枪呼啸着飞向了他,这青年怪叫一声,身体左右一晃,带起几条残影,‘唰’的一下向一旁滑出了十几丈远。
来势汹汹的标枪极其诡异的,在距离青年原本还有三寸左右的位置,标枪突然停了下来,疲软无力的落在了地上。
“哈,哈哈!”卢仚抚掌大笑:“这位仁兄,好身手。嘿嘿,给我圈上去!”
卢仚伸手一指,禁军、羽林军、守宫监中,都有将校大声呵斥,就有超过三千骑兵从队列中唿哨而出,呈雁翎阵朝着那些华服青年左右包抄了过去。
十几名青年同时向后退却,两名衣衫不整的少女也一跃而起,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身形轻盈宛如流云,冉冉升上了离地数丈的杏花树枝,一路踏着枝条轻盈远去。
骑兵追到了杏花林边缘,几名校尉齐声唿哨,大队人马就停了下来。
杏花林中,无数古树错落而生,地势对骑兵极其不友好。
天知道里面有什么埋伏?
这些禁军、羽林军的精锐,可做不出冒冒失失一头撞进密林追击小股敌人的事情。
“这是演得什么戏?”卢峻皱眉发问。
“他们还会出现的。”卢仚淡然一笑,向前挥了挥手。
撒出去的骑兵带着卢仚投掷出去的标枪赶了回来,大队人马继续向前。
到了正午时分,大队人马已经向西奔驰了将近一千里,前方一个岔道口,一条分支驰道从这里垂直转向南方。
随军的军机参谋过来请示,卢仚当即下令,大军在路边埋锅造饭,暂作休息。
就在这道口,路边有一座规模不小的营寨,禁军的旗帜在营寨上高高飘扬。营寨的后方,一座座巨大的粮仓巍然矗立。
一如在鹧鸪坊,卢仚让人跑去一番交涉,这座营寨就打开了粮仓,任凭卢仚下属取用粮食补给。
虽然没有鹧鸪坊的活羊活猪,营寨的粮仓中,却囤积了大量的腊肉、咸鱼、火腿、香肠,都是便于长期保存的好东西。
很快,营地中就米香、肉香飘荡。
等到米饭熟了,卢仚的下属们开始享用美餐时,就听得沉闷的马蹄声传来,诸葛鹂统辖的先锋军团浩浩荡荡,犹如一条黑色巨蟒,顺着驰道奔了过来。
有军令官高亢的呵斥声远远传来:“将军令下,继续赶路,继续赶路……戊时(19:00-21:00)扎营。”
大军呼啸着奔驰而过,所幸大胤的驰道是太古遗留之物,驰道上洁净非常,灰尘都不多见。诸葛鹂的先锋军团全速奔驰过去,居然没有掀起什么烟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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