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的钱还了回去,至少能让她心安一些。
毕竟这世间没了谁,太阳还是会依旧升起。
马车一停,乔桥立刻睁开眼,便见赶车的汉子跳下马车,一旁的婆子伸手想要将她拉下来。
“小子来!”相貌最普通的小童立刻侧身护住了乔桥,冲着婆子讨好的含笑着,“哪儿能让您动手,这本该是我们伺候的。”
婆子白他一眼,哼了一声跳下车。
乔桥又不是娇弱到连马车都下不去,自然不忍心让一些孩子照顾自己,避开小童的搀扶,虚握住他的衣袖下了车。
那婆子趾高气昂的将老太君的话吩咐了下去。
若非传唤,乔桥怕是一辈子都不能在踏进楚家门栏一步。
不得不说,对于心无大志的乔桥而言,在哪儿宅不是宅,远离了大宅门的种种规矩和束缚,她活的更自在。
彻底宽了心后,在结合管家的警告和楚宣的言行,乔桥非常敏锐的分析出一件事。
她这个上门妻不过是个样子货,楚家家大业大,老太君身下无女,定然不想百年基业白送给了孙媳妇,所以找个乖巧安分的上门妻则是必然的结果。
况且想要楚宣掌家,又不愿楚家因男儿从商成了商奴,她这个顶着妻子名头的女人必不可少。哪怕找个妻子身子不好或是不喜从商等等的借口,推出楚宣也成为了合理的举动。
说句好听的,她就是楚家的吉祥物。
有了这份认知,乔桥越发的放松,没搭理婆子的冷脸,率领四位小将昂头挺胸的进了庄子。
她这一行为到让婆子傻了眼,摸了摸脑袋如实的跟老太君言明。
老太君送走了大夫,提了一宿的心也放了下来。
宣儿心思重,指不定压抑了多久,怕是对她找的这个柔弱的妻子不满意,这才郁结的晕了过去。
大夫说吐了淤血反倒有利于宣儿的身体,若非如此,她定不管女郎何等尊贵,也要让那乔桥好看。
终归是熬了一宿,白日里睡了几个时辰,醒来后才将送乔桥的婆子召来细细问了几句。
等婆子离开,老太君冷笑一声,“倒是个聪明的。”
楚怀不解,奉了茶后低眉顺气的问,“夫人,那般不懂事的怎谈得上聪明?”
“她是笃定我不会迁怒于她!”老太君揉了下眉角,“宣儿身子本就弱,洞房一事本就亏欠了她,虽说她身份低卑,但女子素来珍贵,尤其适龄善孕之年的年轻女子更是受欢迎。昨儿夜里她一嗓子扬了出去,怕是有不少人家动了心思。”
“所以您才连夜送她去了庄子。”楚怀适时的表现出一丝领悟,“对外便宣称她为了少爷的健康吃斋念佛?”
“不错。”老太君脸色沉静,眼底带着对楚怀的赞赏,“这家里亏得你还能了解我几许心思,这些年难为你了!”
楚怀感动的笑了起来,“怎是难为,能常伴夫人左右亦是怀之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