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宵在我后面,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但是仍旧不肯放弃,嘴里骂骂咧咧的,一副要死磕到底的表情。
我们又循声绕过几棵树,突然间,我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险些扑倒在地,踉跄了几步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而就在这时,我也发现刚才还在前面隐隐约约出现的马军的脚步声,此时也完全感应不到了。
我不由得站住了脚步,元宵跟上来,气喘吁吁的问道:“怎么样?怎么停下来了?”
我向四周看了看,“跟丢了,听不到他的踪迹了!”
元宵嗨了一声,“你真是累傻了,没有你这雷达耳朵,你就不会追了是吧,他总不能飞了吧!赶紧,继续往前追!”说着,就推了我一把,自顾自的继续往前追去。我喘了几口气,也赶紧跟了上去。
我们又往前没跑出几步,就发现前面已经出了树林。而树林的外面就是一片空地,而空地上,整整齐齐的立着很多个坟头。我站在树林外面,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分明就是我家祖坟啊!
我们赶紧向四周查看,这一片空地不小,一马平川毫无遮挡,一眼望去,一目了然。如果是马军还在逃跑,我们一定立刻就能发现他。
但是经过我们一番仔细的查找,并没有发现马军的影子,元宵走过来轻声说道:“会不会就藏在这片坟地里?”
我点了点头,“确实有这种可能!”
元宵打开了手里的手电,“怎么样,敢不敢半夜进坟地找找啊?”
我冷笑一声,“敢,这有什么不敢的,这就是我家的祖坟!”
“啊?”元宵嘿嘿一笑,“那更没问题了,都不是外人!”说着,率先走了进去。我也打开手电,跟着元宵走进去。
我们卓家已经在此地经营百年,人丁兴旺,再加上不时的有一些同宗迁入,使得这一片坟地的规模实在是不小,坟头也有很多,大小更是不一。一看那些培土规整,四周干净的坟头,一定是其子嗣兴旺,每年都会有人来扫墓,有的坟头甚至改建成了水泥或者是石砌的。
而有一些坟头低矮,杂草丛生,想必也是家道中落,后继无人。
我和元宵各自举着手电,游走穿行在其中。虽然我心中不停地默念:这是我家的祖坟!坟里面埋得都是我家亲戚和长辈!但是尽管这样,我还是一阵阵的感觉后背发凉,就连那带着阵阵寒意的西北风,似乎都夹杂了一些阴森的气息。
我和元宵分别在坟地里转了一圈,都没有任何发现,马军难不成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我看了看向我走过来的元宵,后者也冲我摊了摊手,示意没有发现。这让我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元宵挠着脑袋抱怨,“你家这死的人也太多了!根本看不过来啊!”
我抬腿就给了元宵一脚,“放屁!你家才死人多呢!会不会说人话!”
元宵举了举双手,“口误口误!!我是说这坟头多,你丫领会精神!”
我等了他一眼,没理他。
元宵举目观望,“下面怎么办?咱别管那个疯子了,咱们该干嘛干嘛吧,都到这了!”
我点了点头,也只好先这样了。
元宵举起手电照了照周围的坟头,“哎,哪个是你爷爷的?”
我照了照,就指着其中一个说道:“那个应该就是!”说着,我就和元宵走了过去。
我爷爷的坟头虽然不是水泥或者石砌的,但是仍旧是高大挺拔,不过这也都是我老爸和我二叔的功劳,而且我觉得我二叔出力可能更多一些。
元宵蹲在地上,用手电照了照坟前的墓碑,轻声的念到:“显考卓公讳云山府君生西之莲位。”短短的一句碑文,元宵念得磕磕巴巴,念完之后,还转头看了看我,“这刻的这些是什么意思?我的基本看不懂啊 ,这是你爷爷的墓碑吗?”
我点了点头,“元宵,就你这样还号称新时代的小土耙子呢!先把传统文化放一边,作为一个倒斗的,却连碑文都看不懂,你倒个屁啊!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元宵看着我眨巴眨巴眼睛,“呦,听你这意思,你懂呗?”
我笑了笑,“你把‘呗’字,给我去了。哥们儿现在教给你,记住了!”我上前指着墓碑说道:“看到没,显考,这里面的考指的是父亲。如果是母亲则用妣。而显这个字,有时候也用先。如果死者是家里面辈分最高的了,那么就用显。如果不是,则用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