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所谓的补充食物,即是从那个被他们覆灭的部落获取食物,毕竟此番骑兵们出征,实际上是没有所谓的后勤粮草运输线的,因此,骑兵们的食物需要从他们的敌人手中获取。
杀掉不愿臣服于魏国的敌对部落,吃光、带走这个部落的食物,变相地以战养战,这正是司马安这支先锋骑兵的策略。
正因为这样,某位肃王殿下对他们的军事行动起了一个代号:蝗虫。
蝗虫过境,粒米不剩。
“士卒们在宰羊呢,打打牙祭……”季鄢耸了耸肩,随即,他瞥了一眼博西勒,又说道:“至于川北骑兵嘛,正在享受快乐……”
“季鄢!”司马安闻言皱了皱眉,不轻不重地呵斥了一声。
虽然他对川北骑兵某些举动亦看不惯,但不能否认,五万川北骑兵带来的帮助非常大,大到司马安愿意对这些人的某些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被祸害的,又不是他魏人的女子。
博西勒懂得魏言,当然听得懂季鄢这句满带嘲讽意味的话,不过,他对此并不在意。
甚至于,他还向季鄢解释道:“季鄢将军,三川的习俗与大魏不同,在这里,胜利者有权获取战败者的一切,羊群、财富、以及女人。……女人给胜利方的战士生育,这是很正常的事。别看那些女人此刻哭得伤心,但是时间一长,她们就会慢慢淡忘今日之事,安安心心地成为我羯角军战士们的女人,为他们生育儿女……”
“真的假的?”
季鄢有些不可思议地嘀咕一声,不过看博西勒那表情,仿佛又不似作伪。
事实上,博西勒说得并没有错,草原民族,是最最贴近胜利即是正义这句话的,胜利者接管战败者的一切,甚至接受战败者本身作为奴隶,这是最正常不过的。
为何时隔数百年,羝族人对羱族、羯族仍然心存芥蒂,不正是这个原因么。
在中原,纵使是胜利者,也需要用大义装饰一番,使自己的行为变得名正言顺。
甚至于,有时还会通过赦免战败者,提高自己的正面形象。
但在三川,川人可没有中原国家那些习俗,胜利者,有权接管战败者的一切,既不需要、也不会去遮遮掩掩。
当年,羯角部落为何那般强大,拥有二十几万的奴隶?
而近几年,羯部落与羚部落为何能够提供给魏国庞大的奴隶?
胜利即是正义,弱者顺从于强者,在弱肉强食的三川,这是最纯粹的至理名言。
说白了,古依古与博西勒选择站边某位肃王殿下,不也正是因为后者曾经堂堂正正地打败了他们,打碎了他们的信心么?
“既然提到这件事……”在季鄢、乐逡仍感不可思议的目光下,博西勒转头对司马安说道:“大将军,关于之前提过的轮换,我希望大将军能够允许。”
所谓的轮换,其实指的就是在先锋军骑兵大势向三川腹地逼近的期间,川北骑兵们一次次往返谷城,将羊群、财富、女人带回川北部落。
逼近再强大的川北骑兵,也没办法带着一个俘虏的女人上战场。
可是要他们抛舍这些女人,他们又不舍得,毕竟在三川有句俗语:羊群能使一个部落繁荣,而女人能使一个部落壮大。
一部分抢到了收获的川北骑兵返回谷城,待将羊群、财富、女人安顿好后,再次返回前线战场;而另外一部分暂未有所收获的川北骑兵则继续挺进,这就是博西勒提出的轮换的本质。
“不得影响本将军的战略。”司马安淡淡说道,变相地同意了这件事。
“明白。”博西勒低了低头,抱拳说道:“明日,我会下令一部分骑兵往返谷城,再从其余分队调来相应的骑兵……”
“唔。”司马安点了点头,随即,他好似想到了什么,淡淡说道:“记得清点你们的收获,也记得,最好别在这件事上耍花样……”
他之所以要提醒博西勒,那是因为,这份战利品,川北联盟是约好与魏国平分的——某位肃王殿下,需要大量的食物,补足军粮的庞大缺口,以支持这次战争。
“当然。”博西勒愣了愣,不以为意:他们再怎么样也不敢在那位肃王殿下面前耍花样啊。
更何况,这次川北联盟注定收获丰盛,实在没有必要因为一些蝇头小利,影响到那位肃王殿下对他们的信任。
“很好。”司马安满意地点了点头。
九月中旬乃至下旬,魏军的先锋军,在三川草原上制造了一场又一场的灭族战争,但凡是拒绝悬挂魏国国旗与川雒盟旗的部落,皆遭到了砀山骑兵与川北骑兵毁灭性的打击。
一时间,三川风声鹤唳。
而作为此番行动的总指挥,司马安俨然已成为了三川最痛恨、最惊恐的屠夫。
其凶名,能使小儿止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