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唯独水军,魏国却是丝毫没有涉及——仔细想想,魏国似乎还真没有擅长率领水军的将领,哪怕是临洮君魏忌这位在魏国数一数二的将帅,当年也曾被韩国的巨鹿守燕绉耍地团团转。
但不可否认,水军是必要的,毕竟在这个年代,江流的作用非常大,想当初魏韩两国征战时,巨鹿守燕绉派战船封锁了大河河面,一度彻底隔绝了赵弘润当时麾下的商水、鄢陵两军与魏国本土的联系,若非那时魏国的优势面非常大,可能结局会是另外一个样子。
再加上楚国这个潜在的竞争对手,赵弘润认为,他魏国也应该开始发展属于自己的水军了。
但是哪里适合建造水寨、操练水军呢?
说实话,除了商水县以外,赵弘润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什么好地方。
但是这个微山湖,还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用来操练水军的地方——更要紧的是,这里还有适合用来陪练的敌军。
想到这里,赵弘润吩咐道:“高和,即刻召沈彧回大梁见朕!”
……
听闻此言,正在处理政务的殿内诸内朝大臣们,纷纷下意识地抬起头来,不可思议地看向赵弘润。
召见沈彧?小小一个伪宋,有必要召沈彧回大梁么?
沈彧那是何人?那是眼前这位年轻君王曾经的宗卫长,如今驻守在商水郡,虽然并未册封相应的官职,但俨然就是类似「郡守」一般,手中握有数万名为「商水军预备役」的军队。
不夸张地说,赵润将沈彧放在商水郡的目的,就跟楚王熊拓将平舆君熊琥放在楚西一样。
不过,鉴于这是他魏国君主的考量,诸内朝大臣也并没有提出异议,虽然他们一致认为,区区一个伪宋,还不需要出动沈彧那等驻守商水郡的边将。
数日后,大梁的使者便顺着蔡河顺流而下,来到了商水县,见到了镇守此地的将军沈彧,言及君主命他立刻前往大梁的事。
得到命令后,沈彧便携带了一些礼物,乘船回到了大梁。
待等沈彧抵达大梁时,赵润召集了诸宗卫们,为沈彧接风洗尘,顺便叙叙旧。
在酒席筵间,沈彧好奇地问起了赵润命他即刻返回大梁的目的,于是,赵弘润便将他的打算跟沈彧说了一遍。
“水军?”
在听到这个名词时,沈彧稍稍有些发懵,毕竟在这个时代,水军的作用其实也并不大,至少完全不能跟陆地作战的军队相提并论。因此,当得知赵润有意创建一支擅长水上作战的军队时,沈彧心中难免有些惊奇。
这也难怪,毕竟在这个时代,水军的兵法尚不完善,充其量就是封锁江流,截断敌军的输运而已,至于什么类似「水军陆战队」这样的用兵方式,几乎还未流行。
唯独赵弘润清楚知道水军的厉害:一支既能在水上横行无阻、又能随时登岸袭击敌国必救之地的水军,那可是相当可怕的。
“末将遵令。”
尽管对水军的前景并不怎么看好,但沈彧素来信任自家殿下,既然自家殿下命他创建一支水军,他当然会尽心尽力。
此后,赵弘润与诸宗卫们便开始天南海北地胡聊起来。
之后几日,沈彧拜见过沈太后,又拜见过诸位主母,即赵弘润的妃子们,各自送上礼物,随即便踏上了前往宋郡的旅途。
大概十几日后,沈彧乘坐船只,沿着梁鲁渠来到了宋郡东部的「湖陵」,与李岌、周奎、蔡擒虎三位将军相见。
不得不说,当得知沈彧到来的目的后,李岌、周奎、蔡擒虎三位魏将的心情着实有些复杂。
因为沈彧这明摆着是来抢指挥权的——或者说,是鉴于他们三人作战不力,那位陛下特地派心腹沈彧前来指挥战事。
但正所谓形势比人强,面对沈彧,李岌、周奎、蔡擒虎三人也只能小心翼翼地对待,毕竟沈彧那可是他魏国君主的宗卫长,可是他们得罪不起的。
可能是猜到了李岌、周奎、蔡擒虎三人的心思,沈彧在三人为他所设的接风筵席中笑着表示道:“三位将军切莫误会,沈某此番前来,乃是陛下嘱我以秘密之事,并非与三位将军抢班夺权而来……”
这一番话,让李岌、周奎、蔡擒虎三人颇为尴尬,不过此事一旦说开,他们对沈彧的敌意自然也小了许多。
仔细想想,沈彧作为有实无名的商水郡守,手中执掌着数万军队,确实没必要来跟他们争抢什么。
想到这里,李岌好奇问道:“不知陛下嘱咐沈彧将军什么机密之事?”
沈彧想了想,索性也就不瞒着这三位将领,毕竟他之后也需要这三位将军的帮助:“是这样的,陛下嘱咐我创建一支水军,奈何沈某对此一窍不懂,因此,特地来向三位讨教。”
李岌、周奎、蔡擒虎三将面面相觑,有些尴尬。
还别说,在目前的魏国,他们三人或许还真是最擅长水战的将领了,谁让他们在这片微山湖,跟向軱的北亳军僵持了两年多呢。
而在这段时间内,他们麾下的士卒们,亦从一开始登上战船就头晕目眩,变得如今能在船板上用饭睡觉,不能说已经是一支合格的水军,但至少也已具有水军的雏形。
接下来,只要再加强作战时战船阵法这方面,这支军队差不多也就能用了。
但是,在水面上用战船摆兵布阵,这可要比在陆地上指挥士卒难得多。
“无妨,反正朝廷那边并不要求你我立刻剿灭伪宋,你我不妨借北亳军,好生操练水军,以做日后他用。”沈彧笑着宽慰道。
李岌、周奎、蔡擒虎三将对视一眼,连连点头附和。
没过两日,沈彧抵达湖陵的消息,亦落入了北亳军首领、宋国丞相向軱的耳中,这让他如坐针毡,心中充满了惶恐。
沈彧,那可是魏王赵润的心腹将领,此人来到湖陵,这岂不是意味着,魏国将对他宋国有所行动?
这可……如何是好?
向軱忧心忡忡地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