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长真的信了江文远要为他化解怨灵的怨气,老实地讲起了为万寿宫筹款的经过:“是的,此事已开始两个多月了,但是自雍正爷实行摊丁入亩后,田主们都不愿自己拿地丁银……便把土地假意过户给佃户。
“但那些佃户也不是傻子,死活都不愿接,偏偏彰德府、卫辉府、怀庆府等地都是旗地的农庄,他们是旧时跑马圈地的满清后人,行事难免粗鲁,为了让佃户接地,连拴带打,逼死了几百人!”
听到这话,江文远气愤起来,指手叫道:“真是作孽,竟然为了筹款而置人命于不顾!”
白天,江文远也发过火,裕长半点也没把他放在眼里,但现在已经不同了,他要让江文远化解怨灵对自己的怨气,不但不敢反驳,还委屈地说:“那些佃户本就是田庄贵族的奴才,他们本就应该为主子分忧!”
虽然声音小,但江文远也听到了,喝骂道:“他们手里有钱吗?他们拿得出那么多钱吗?”
被江文远一喝,裕长后面的话也说不出了。
文悌说道:“之后又到了我的河南府,摊派地丁银中也出了很多事,除了一些满清田庄之外,汉人地主情愿退地也不拿款,而且还有一些大户连孝捐银也不愿意出,甚至以死相抗,为了震慑,我们就抓起来很多……”
听着他们往下讲述,江文远气得真想把这两个家伙就地杀了,因为过程太过可恶了。
整个满清一朝,汉人真是受尽了苦楚,所谓的满汉共治,不过是遮羞布,实则是以满制汉,虽然很多官职都是满汉各设一名官员,但因为汉人普遍比满人低一级,平时说话也难有多大作用。
底层的汉人更是被欺凌得厉害,自从入清兵入关,便开始了跑马圈地运动,强占汉人土地,再转手把土地租给汉人,让汉人成为他们的刨土奴才。
摊丁入亩之初,很多旗人田主把自己名下的土地过户给自己家的刨土奴才,这些奴才们本就一身赤贫,又哪里交得起税?
旗人田主就让他们向自己借钱,以仅有的宅产作为抵押进行借款,还有的抵押女儿,而且借来的是世代债,即是父债子偿、孙偿、重孙偿,而且这些过户来的田地,最终的经营权并不在佃户手里……
时隔多年,在摊派地丁银之下,这一招再次重演,又逼死了无数人。
本来,江文远也推断出他们增加赋税之下会死人,但没想到死这么多人,而且这些所谓的满清贵族如此没人性。
很多田主们不但借此机会敛钱,还借机把穷人家的漂亮女儿纳为妾侍,还有的卖给妓院换钱……
“大掌界,你可要为我们作主呀,可要帮我们化解他们的怨气呀!”虽然江文远已经气得肺都快炸裂了,但裕长和文悌仍然向江文远乞求。
这是因为他们本就认为满人比汉人高一等,逼死这些人倒也没什么不合理,重要的是把这些怨灵的怨气去掉。
演怨灵的八门会和圣母团成员们都气得恶声叫道:“你们还是人吗?把别人的命不当成命,还有脸求去掉怨气,如此不尊重人命的人,配活在世上吗?”
江文远更气得猛站地站起,喘着粗气道:“既然这样,那就杀……”
刚吩咐到这里,就被刘坤一和袁世凯拉住,低语道:“江先生不可呀!”
刘坤一更是担心:“如果杀了这两个旗官,会惹得太后震怒,到时候,不但清帮有责,恐怕整个河南也会受到连累!”
“是嘞呀!”袁世凯跟着劝道。
“呼!”江文远吐了一口长气,心里的怒气沉了再沉,暗想,与其替死人讨公道,倒不如为活人做点事情!
便改了口:“要杀掉这些怨灵的怨气,需要让你们答应我几件事?”
在周围“怨灵”们恶声吼叫之下,这两人本就哆嗦得掉了几层皮了,听到江文远这样说,更是连忙道:“哪几件?”
江文远说:“第一,万寿宫不可再建,迁都之事也不可再提,至于怎么劝说你们的太后,那是你们的事?”
文悌哆嗦着道:“那我就向太后上折子,就说洛阳不适合建万寿宫,没有做国都的条件!”
江文远点了点头,又说道:“第二,日后满汉平等,再听说你们欺负汉人,我第一个饶不了你们!”
“一定一定!”裕长和文悌又连忙磕着头答应。
“你们记住,再有逼死汉人之事发生,怨灵将会是你们终生的恶梦?”江文远说着,又向远处道:“穗儿,收!”
这也是江文远和叶穗儿商量好的话,只要江文远一说收,叶穗儿就对他们撒出幻仙粉。
“是!”叶穗儿在房顶上应一声,把手一扬,暗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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