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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嘉庆后期,贾鲁河河口就因为黄河泛滥而淤塞,年久没有疏通。
幸好江文远那十八头木牛仍在,便把木牛连上绳子拉船。
这一景仍然那么新奇,仍然能引来很多人围观,除了有人品头论足,还有好奇者上前相问。
眼看围来的人越来越多,江文远则直接让豫剧班就地开台唱戏,竟然在野外唱起了野台子戏。
还真有百十个愿意加入清帮的,当场就给他们登记名字,携店铺入帮者当天就给他们装修,改成清帮店铺……
看戏的人也散去了,一切都收拾好,眼看太阳也已偏西。
正在这时,忽听得东北方向乱了起来,不但喊叫震天,还尘沙蔽日。
豫中平原上没山,看得也远,见东北方向沙尘之中有人影林林,正涌着往自己这边而来。
“怎么回事,是打仗了吗?但也不像是官兵啊!”江文远说话间,北方那林林人影便已经离得近了,能看清一些些,大都是衣衫褴褛的老百姓,手里都拿着锄头、铁锹等农具。
“民变,这是民变!”刘坤一叫道。
“哪个不会当官嘞竟然激起民变了,这就是造反哪!”袁世凯也看出来了。
“江先生救命!江先生救命啊!”江文远刚要让众人上船,便听得沙尘之中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谁叫我?”问出这话后,江文远顺声去看,便看到了一群百十个人,最前面的两个倒也认识,正是前几天才在归德府向自己辞行离开的裕长和文悌。
“好巧呀,怎么在这里又遇到他两个了?”江文远疑惑这一句时,裕长和文悌带着那一百多人便已经来到江文远面前。
江文远细看这些人,每个身上都挂了彩,有的是捕快打扮,还有的是衙役,有的后背上流出血来,有的胳膊被敲断了。
除了受伤之外,衣服也都歪歪斜斜得不整齐,特别是裕长和文悌,暖帽都变形了。
看了多眼,江文远判断他们奔逃了很长时间。
“你们这是怎么了!”刚分开没几天,怎么又变成这样了!”江文远不解之下,疑惑着问道。
“反了,反了,都反了!”裕长和文悌喘着粗气道:“这些刁民都反了,不但杀农庄的庄主,还要杀官,要杀死我们!本来我们有七八百人呢,现在只剩下这些了?”
“前几天你们两个还说百姓不会反呢?怎么就突然反了呢?”刘坤一问道。
“是嘞呀,前天你不是说只要杀几个就能镇住了吗?咋没镇住嘞?”袁世凯也取笑道了。
情急之下,裕长也顾不得面子了,连着说道:“不行,人太多了,足有七八万,一连攻下了几个农庄,已经杀了很多农庄主,我接案去看时,连我也要一起杀,我和文大人调集巡抚、知府两衙的捕快和衙役,抵挡不住,只得退出开封,一路挡一路退,就死得只剩下这些了!”
裕长讲述之间,便已经能听清北方那喊声了:“杀了裕长和文悌这两个狗官,用他们的血祭我们起事的大旗!”
“对对对,用他们祭旗!”
喊杀声听得更清之下,他们举在手里的锄头、铁锹等物也看得更清了。
裕长和文悌紧张起来,连连向着江文远作揖:“江先生救命啊,江先生一定要救我们的性命啊……”
江文远一时不解:“我哪里能救得了你们的命,我们这才一两千人,看对方那阵势,恐怕都七八万了吧!”
裕长道:“江先生你有灵兵呀,你把他们召唤出来,就能救我们的命了!”
江文远也突然想起:“还有这一着呢!”但也不能承认自己手里没有灵兵,如果是那样,这两个家伙生气之下回去禀报太后,自己就是欺君之罪。
刘坤一自知江文远没有灵兵,连忙上前解围道:“凭什么让江先生救你们,他和你们很熟吗?”
袁世凯也跟着道:“是嘞呀,前几天你们还对江先生呼来喝去,还把他从房中轰出去,那夜没让怨灵杀了你们就是天大恩德了,竟然还得寸进尺,让他再救你们嘞命!太可笑了吧?”
文悌又连忙赔礼:“江先生,前天我们已经给你赔过罪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能不管我们呀,你看,他们都追来了!”
说着,文悌又用手往回一指,追来的人群都近到三十几丈远了。
“江文远?对面人群中有江文远,真是得来全不功夫,正好想要杀了他,偏偏他就在这里,连他一起杀了……兄弟们,两边包抄围过去,一个也不能放走!”
江文远一时难解,你们造反就造反,还杀我干嘛?
正疑惑着,便听叶穗儿指手叫道:“范老展,祝二由!”再听人群中柴紫音也指手叫道:“师父……啊不,是蓝在苗……”
听着他们所说的话,江文远便也猜出来了,对方这人群里面有八门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