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儿子找面子,而是在为整个美国谋利益。
虽然心里极反感他这样做,但自己也是美利加的公民,便也没有说什么反对的话,只是道:“河南是大清之中,向来也是民风彪悍,难道公使就不怕对方官民围攻我们的军舰?”
康格一笑:“这有什么好怕的,我调整来了四十几艘军舰,还有十只炮舰,枪炮之下,还怕他们镇不住他们这些低等民族……”
因为他们的对话,用的全是中文,陈秀舟在船舱内听到,心里不住地往下沉,茶水也没心情喝了,瓜子也没心情吃了。
之前,她虽然担心江文远,但有爱丽丝,足可以控制小约翰,可是现在看来,这个老家伙是最为麻烦的,他执意要入侵,怎么会在乎一个爱丽丝?
意识到这一点,越来越为江文远担心了,但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希望这些舰队能这里多耽误些时间,别那么快到周家口。
但事情的发展并未按照她的意愿进行,没过多久,那两艘被卡住船底的炮舰已经被拉得向前,进入深水区,可以往前行驶了,其他军舰也都跟上……
康格又远远地说道:“查菲,全速前进!”
“噎死!”另一艘军舰上,一名黑胡子军官应了一声。
这查菲是美国驻华行军司令,自然康格也早把自己的意图向他了说了。应了一声之后,又向每一艘军舰上用英语连说了一通。舰队便顺沙颍河往西北而去。
因为阜阳离周家口还有三四百里呢?自然江文远不知道这边的事。
又经过三天三夜的忙碌,排豆子弩和排击炮已经造完,江文远才算长出一口气,指挥着让人安装到坦克船上。
正在安装着,忽听得远处人声吵嚷,“咣咣”的铜罗声响起。
对于这种声音,江文远倒觉得有些熟悉,因为在归德府他就听过这种铜锣声。
转头去看,果然人也没错,正是裕长和文悌,只不过这次没有坐轿,而是正从船上下来,前面又是那一队净街牌和净街锣。
“他两个怎么来了?”刘坤一和袁世凯也看过去,疑问出声。
又往他两个身边去看,又有一个身着官服的人,四十左右的年纪,胡须尚黑,瘦长脸。
因为袁世凯的老家就是这里,认得此人,正是陈州知府陈履亨。
前面净街牌举着,净街锣敲着,但因为岸上都是看坦克船的人,锣都快敲破了,也没有人让路。
没有办法,陈履亨向回头赔笑道:“两位大人实在是对不起,咱也只有挤过去了。
“哎!”裕长和文悌叹了一声,也是无法,只有下得船来,挤着人群往前。
挤到人群里面,到在江文远面前。
江文远问道:“两位大人怎么又来了这里,难道还是来这里分派地丁银来了?”
“哪里哪里!”裕长说着,连忙向江文远施礼:“我们已经禀明太后,他老人家准了,再不提迁都之事!”
“那你两位怎么来了这里?”江文远又问道。
“还不是为了江先生吗?太后有旨,命我们前来观瞻你!”裕长说道。
江文远不解起来:“观瞻我?”
“是呀!美国公使康格的反辱美檄文已经被太后通遍全国,现在全国都知道了美利加要惩办你!而且太后还下旨,各地官员可以随意前来观瞻!”
听了这话,不但江文远不解,刘坤一和袁世凯也皱起眉来:“什么意思!”
文悌道:“我还特意抄了一份电文,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刘坤一接过来去看时,也一时难以明白。
袁世凯道:“美国人包藏祸心,这是要借机入侵中原呀!”
刘坤一也点了点头:“但是太后此举是什么意思呢?她一向反对洋兵进入内河,怎么这次竟然同意了,而且还让各地官员随意前来观瞻!”
江文远却道:“你们的太后好深的心机呀!”
“什么……”刘坤一和袁世凯同时不解。
“这叫驱虎吞狼!”江文远又解释了这几个字。
“驱虎吞狼?”刘坤一和袁世凯自语说出这四个字时,顿时也明白了,这是要借洋人的手除掉江文远,即使除不掉,也消耗了实力。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带的还有兵吧?”说着,江文远看向了裕长。
“你……你怎么……”裕长一惊,吞吐了一下,明显是想问你怎么知道。
江文远说:“你们的太后是让我和洋人两败俱伤时,再让你的兵收拾残局!对吧!无论是我和洋人谁败,最后都得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