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十分认真地说:‘你想清楚一点,如果你不想和我厮守终生,只管走就行了,你不来我也不会怨你!’见她说这话时眼里含的全是泪,我又怎么忍心?便答应了她,和他共用情蛊。
“她倒了两杯茶,放进去两包药粉,我们一人一杯喝了下去,本来我还不信情蛊这东西,但是等我回家之后,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怎么了?”顾念儿本就对这种神秘事物好奇,先问出了声。
萧朝富仍然抬头看天,嘴上道:“回到家后,我父亲听说我要娶一个苗女,还不识字,就一百个不同意,怕我私自离开,还把我反锁到房中,期间还找媒人为我介绍了几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来房间看我。
“等我看到其他的姑娘时,发现他们长的都是芥草的脸,正在看着我流泪,我的心中就如锤重击,疼得半天站不起来。一连见了三个姑娘都是这般,我也十分好奇,为什么明明是别人的脸,怎么就变成了芥草的呢,还看着我哭,还让我那么心疼?”
“这么厉害,我们也要用!”无论是陈秀舟、顾念儿、江媚桃等人,还是周围的圣母团们,都叫出了声,眼神同时看向了江文远。
萧朝富似是没有听到众女子的声音,只是摇了摇头,再脸上含笑道:“在见第三个女子之后,我撬开窗户,连夜逃走,心中打定主意,这辈子非芥草不娶,即使我家人不同意,我就在苗疆不回来了!
“哪知,我刚到苗疆,就看到了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场面,芥躺在血泊之中,她的身上插着的一杆长矛,她被杀死了,是被屯丁杀死了!”
“屯丁?”江文远不解问道。
他身边的刘坤一解释道:“是这样的,自从雍正爷改土归流以来,大量汉民进入苗疆,因为争夺土地,矛盾频发,终于在乾隆、嘉庆更朝之时爆发了苗民造反,镇压下去之后,就在前明的基础上再修边墙,也就是南长城,并在边墙两边屯田驻兵,驻守在那里的兵被称为屯丁屯兵!”
“是的!”萧朝富抬头看天间,应了一声:“是屯丁占了她家的地,她去找屯丁理论,结果就被屯丁用枪矛给捅死了!”
说着间,他萧朝富的声音开始颤抖,明显是十分激动:“我从船上下来,到在她身边时,她还没有断气,我抱着她,对她说我回来了。她笑了,虽然嘴角带血,但她笑得很开心,但只是笑了一下,又转为担忧,向我说:‘对不起,我要死了,不能陪你了,你去找蛊后,让她把你的蛊解了吧!’
“这一次,我真的看到了他流泪,并不是在其他女子脸上的错觉,她的泪很清、很不甘,也很无奈!我告诉她,我不解蛊。她说:‘别傻了,我都已经不在了,你情蛊不解,日后看其他女子时,只能看到虚假的我,而且你的心会疼,很疼!你抬头看天时,也能看到虚假的我……”
听到这里,江文远等人似是明白了为什么他一直看天,应该是在他中情蛊的眼睛里,在天上能看到芥草。
“我当时抱着他大叫:‘我不解情蛊,哪怕是虚假的你!’刚开始她还劝我,用手摸我的脸,和我说话,但慢慢的她的身体开始变凉,变硬……我抱了她三天三夜,第四天,只得把她在水边葬了,拿起那条曾经扎在她身上的长矛,连夜爬上边墙碉楼上,杀了他们三十几名屯丁屯兵!为她报了仇。
“第二天,把总调来了近千名屯兵来抓捕我,我提前逃离,躲进深山,大半年才敢出来,从那时起,我也就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也改了萧朝富这个名字,后来我回到老家时发现,我的父母家人因为我杀屯丁屯兵而遭连累,按谋反诛族的罪名被杀了头,家里也被没抄查封了。
“无奈之下,我这才入了哥老会,后来又拉了一帮弟兄自立山堂!”
说完这话,他早已泪流满面,虽然也有悲凉之情,但却透出一份幸福感,可能是他在天空看到了芥草。
过了一时,再次把头低下,又向江文远众人道:“这是我对蛊的亲身经历,现在只要我抬头,真的能看到芥草,她在对我笑,可每当我看到漂亮女子动心时,对方的脸也会转化成芥草的脸,而且在对我哭!”
“好厉害的情蛊呀!”虽然江文远之前对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不太相信,但听萧朝富的讲述,也不得不信了。
萧朝富又道:“我曾经去你的情敌家做客很多天,他名叫石改天,虽然当时他才不到二十岁,但苗疆内都说他是最为出色的大巫隐!他的同时慑魂数量能高达十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