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子能砸毁几座宫殿的鲛人,短刀……好吧,想明白了,要为海爹爹传宗接代,那些飞来飞去的鲛人还是留给飞来飞去的修士对付吧。
不再带着短刀,好好将皇宫重建,得了金银才能让国君皇妃们生活无忧,才能让军士们的人心不散……
不过,有时候望着城楼上头,还是会想再看见那日出现的雷锋,真威风啊!
擦去满头的汗水,走出阴影,同僚们在烈日下忙碌,自己也要去走走看看。咒骂着晒死人的老天爷,也会想想大热的天那位魔首不在修建好的宫殿内歇息,总是在城楼或站或坐,不觉得热吗?还有那几百前来学艺的鲛人,总是在烈日下蹦来蹦去,兴高采烈的样子,他们也不觉得热吗?
这么想着,看看那些从地面举着横梁、举着石瓦等物的学艺鲛人跃上高高的屋檐也是会觉得古怪。不过有他们在,修缮皇宫的进度加快了许多啊!
停停走走,看见躲在阴凉处的军士吆喝几声,大口灌着还算清凉的井水,走过一位手托大梁的鲛人身侧,海富往旁边避了避,他知道这位鲛人下一刻就会拔地而起一跃上殿顶,别叫大梁碰到了才好。另一边还有一位鲛人,双手各自拎起两个大木桶,他知道对方也是要将装满粘稠黏土的大木桶送上殿顶,再走开一些。
等了片刻,不见动静,怎么回事?
忽然间,举着大梁的鲛人丢下大梁,拎着大木桶的鲛人也丢掉了木桶,飞跃而去,周围忽然骚乱了起来,鲛人们惊慌的叫嚷着,却是听不懂他们在叫着什么。
“海公公……”
身边跑来一位小太监,海富保持着镇定,“是小柱子,别慌,发生何事?”
小柱子指向城楼,双眼亮闪闪的,轻声喊:“雷锋,雷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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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青州城东北方向千余里,原有郡城藤原,妖族入侵期间,藤原郡已遭妖族彻底毁灭。隶属藤原郡之平顶镇也难以幸免。当年道佛之争颇为激烈之地如今已是断壁残垣杳无人烟。原松鹤观不存原址,搬迁壑谷,昔年布下的法阵也已撤除,早已成为妖族容身之地。
此地距离鲛人防范严密的青州城以神阶鲛人的飞行速度而言,算不上太远,但也足够远离青州城,鲛人防范稀有前来此地,而那些围绕在青州城周围密林的魔人也少有前来。
绕道而行,避开空中鲛人防范区域的蜜乐尔便是经由此地绕行,再往西去数百里也就超过了青州城北向范围,到时掉头往青州城去,不虞魔首猜忌。
为求功成,蜜乐尔小心翼翼,宁愿多绕行千里,也不愿行险冒进。只是她这般绕远,苦了追踪在后的金戈。若非金戈已入五行境,对于蜜乐尔献祭之力有着远距离的灵魂感应,凭借时隐时现的感应方位,推断行踪,才能寻觅而至,否则真有可能追不上谨慎的蜜乐尔。
延绵群山,溪水相隔,群山环绕,溪水汇入低洼成湖,又自分流远去。烈日下,轻风吹拂,不算大的湖面波光粼粼,湖水清澈,偶尔能见兽类在湖畔饮水,尔后便会回到阴凉树荫下避暑。有兽类存在之地,倒是一处安全的歇脚之所。
林中穿行,无时无刻不在规避着有可能出现的同族,蜜乐尔穿行数千里之遥,远比自空而行数万里还要来得疲惫。湖水清澈,蜜乐尔感知周围无险,方才谨慎行至湖水旁,清凉湖水入喉,解了几分疲乏,隐入林中稍作歇息。
想着告别金戈那不舍的担忧的目光,温婉一笑;想着那素未谋面的魔将,心中还是有着紧张的,毕竟很有可能是深爱之人的爷爷;想着确认对方身份之后,如何说服父亲;想着如何应对魔首的询问;想着若是魔首已知她滞留天魔荡当如何解释……
想着想着便感到为难,说谎对她而言着实为难,但想到若能成功带走深爱之人的爷爷,便又觉得说谎也是可以接受的。轻声细语提前将想好的对策讲述几遍,轻拍难为情泛红的双颊,自言自语鼓励一番,目光便是坚定起来。
混不知,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她身后已有些时候了。
金戈看着身前熟悉的鲛躯,早已晋升初阶神鲛,却因献祭自己停滞不前,又因形如囚禁的空间,更难寸进。当年还是天阳境的自己如今已成为五行神能,对方却是依旧如此。如今还要为自己的软弱犯险,还要为自己的软弱编造着从未有过的谎言,心里愧疚难安,默默上前拥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