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在院试中生骄傲之心。因而懈怠。
林延潮看了林泉一眼,微微笑着道:“哪里,府台大人,给我这个机会,乃是栽培之意,我岂能不知好歹。若是院试里。我考得不好,实也是无颜入泮进学。”
林泉道:“看林兄这样子,还是不放松嘛,可惜你县试不是案首,就算院试拿了案首,也凑不齐小三元了。美中不足,延潮兄,还是随便考考就好了。”
林延潮盯着林泉,心道,此人真小人矣,想要动我心志?
林延潮没说话,但脸上笑容已是没有了。
众弟子也是看出少许来。
陈应龙见林延潮神色笑着出来打圆场道:“别说了,今日中午一定要先请延潮兄,与我等好吃好喝的。”
林延潮笑了笑道:“这为难在下吗?若是进学后,无有不从,眼下我们还是认真读书吧。”
众弟子们也觉得林延潮说得对,倒是没心没肺的龚子楠开口道:“权且记下,兄长不许抵赖哦!”
众弟子们又是一阵欢笑。
“府台大人驾到!”
正说话间,前面书吏唱名,聚在府衙里报名的众童生们,都是停下动作向缓缓走来的知府躬身行礼。
陈楠一路走来都是笑呵呵的,待见到童生们向自己行礼,不论是否自己取的门生,都是说了几句。几名年长一点上岁数的老童生,还吩咐书吏,给他们搬来椅子。
书院里林延潮等不少童生,都是知府新取的,见陈楠走来,当下一并上前道:“拜见府尊大人。”
陈楠见了林延潮,脸上的笑容却是减了几分,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道:“你来了。”
林延潮不由讶异,这是怎么了?知府对自己态度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淡。
书院几个弟子,见了这一幕也是奇怪,林延潮是知府亲点的府试案首,按理不至于如此。
众人心想,或许是将来院试中知府为了避嫌,这才故意冷淡林延潮。而林泉却是猜测,断然是林延潮作了什么蠢事,触怒了知府。
想到这里,林泉顿时幸灾乐祸了起来,见知府过来,主动上前道:“弟子林泉,代家祖问候府尊老爷。”
陈楠脚步一顿,笑着问道:“林泉,你祖父……”
随即陈楠淡淡道:“原来是尚书相公家的孙儿啊,好!”
陈楠道了这三个字,就扬长而去。林泉不知发生怎么回事,也是奇怪,这陈楠当初与自己家是颇有来往的,怎么眼下翻脸不认人了。
林延潮本还是奇怪,但见了林泉的遭遇,隐约猜到了大概怎么回事。
这并非是世态炎凉,而是明哲保身啊!幸好院试里知府只负责提调之事,也就是后勤保障,真正录取大权是在新的督学身上。
换了前任胡提学,自己虽是他约定门生,但他为了避嫌,虽不至于罢落自己这府试案首,但只会给他低低的名次,院试案首是断然不会给了。至于新的督学,听说为官十分清正,但也不好说,有句话是‘任你文章高八斗,就怕朱笔不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