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骂名。
现在坐在御座上的朱翊钧。对殿下问道:“下面可是新科状元?”
朱翊钧的玉音听来由丹田而出,显得宏亮清朗。
林延潮毕恭毕敬地答道:“臣侯官林延潮。科试第一甲第一名!”
朱翊钧问道:“卿既居第一,可何之思?”
林延潮答道:“科举之事,乃为国取士,论才求贤,臣虽居第一,不敢称第一。唯有竭尽所能,为君尽忠,为民尽力,以报答皇恩而已。”
朱翊钧笑着点头道:“卿真忠君之臣也,我皇明开科举以来,唯有商文毅公一人三元及第,宪宗皇帝赞其性资刚直,操履端方,乃是辅国重臣,朕常追慕之。而今又添卿,卿年纪轻轻,已是三榜魁名,四海之人无不仰你之才华文学。今日殿上,你有何策要教朕呢?”
朱翊钧每说一句,殿下纪事官手持大笔在刷刷地在书上挥墨。
满朝文武臣子,也是对天子点头称许,这是什么?此乃天子下贤士,故而虚心下问,这是天子重学好问的圣德啊!
换了一般年纪轻轻的士子,到了这一幕,脑子就一热了,尼玛的,这是天子向你亲自顾问啊!说出去,这个逼老子可以装一辈子,若是奏对的好,还可以得到天子赏识和重用的,甚至名留青史,君不见隆中对?
但见林延潮微一思索,有条不紊地道:“陛下圣明,臣岂敢教陛下。臣闻诸葛武侯有云,天子治国,当陟罚臧否,不宜异同,司论刑赏,昭平明之理,不宜偏私,使内外异法也。后选拔能臣良吏,亲贤臣远小人矣。”
大臣奏对的平常话罢了,这并非是殿试策问时的水平啊,朱翊钧心底有些失望,面上仍笑着道:“此明赏罚,选贤臣,善也。”
“陛下,贤才乃国家之宝,古代圣王苦于求贤,傅说为版筑鼓刀之徒,高宗求之,吕尚为渭水一渔翁,文王求之。高宗文王,智不足否?非也,盖国无贤才,不足以为治。鸿鹄之所以能远者,因其有羽翼也;蛟龙之所以能腾跃者,因其有鳞鬣也;人君之能致治者,为其有贤人而为之辅也。故而臣望天子,能重选贤臣此为一也。”
林延潮侃侃而道,朱翊钧听到这里,眉头也是舒展,不由称许道:“林卿家,此真知灼见也,其二呢?”
林延潮复道:“昔李斯谏始皇有云,以吏为师,以法为教,此虽法家之法,但亦有可取。眼下太平盛世,四海升平,朝堂之上贤才济济,天子可师师大臣,为圣君之范,此为二也。”
“好,好,好。”朱翊钧连道了三个好字,喜上眉梢,谁都看出天子龙心大悦,待要再问,却听身旁太监咳嗽了一声。
朱翊钧方才想起,自己已是问了林延潮三句了,若是再问下去,则失了天子该有的分寸。
再说还有其他九个人在堂呢。
朱翊钧不免有些意犹未尽,一旁大臣们都是重新打量向林延潮,心道,状元郎简在帝心,前途长远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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