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怎么可能呢?朕记得前两年还听说过,说是粮仓堆得冒了尖,底下积累的陈米都腐烂了,怎么现在就只剩四万石了?”
前两年?
兵部尚书汗颜,看了看一旁的户部尚书,“这个臣也不知道,户部尚书,你说呢?”
被点到名的人看他一眼,心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过是把难听的话留给自己说罢了。
“回圣上,前两年的确如此。那时候各地的粮食都是丰收,所以送到长安来的也特别多。可这两年不同啊,去岁还冻死了许多百姓,良田也冻坏了好些。第二年的粮食收不上来,自然坐吃山空了。”
圣上一怒,户部尚书忙道:“还有,圣上可还记得,岭南已经欠了两年的赋税了,粮食也没交上半颗来。魏勤身居岭南总兵时说是收成不好,还说粮食和军饷要留着,以免南蛮小国侵袭我大魏。他是国姓爷,欠两年赋税的事也算正常,那时没计较。现在想来,这个魏勤早有预谋啊!”
圣上不耐烦,“你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你怎么早没发现魏勤有不臣之心?马后炮!”
户部尚书吃了瘪,兵部尚书得意地斜他一眼。
“圣上,臣不是这个意思——”
户部尚书硬着头皮道:“臣的意思是,现在南边大半的地方都在叛军手中,今年的粮食和赋税都收不上来了。南边才是产粮的重地啊……”
圣上忽然明白了。
他是怕叛军平不了,南边的粮食和赋税收不上来,那这个冬天就难过了。
长安城中必须储备足够的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他现在忽然觉得,拿出四万石都太多了。
“商不换呢?”
圣上心里一没底,就会想到商不换。
金公公躬身上前一步,“老奴这就去传,请圣上稍等片刻。”
没了商不换在圣上身边,他就惊慌不安,兵部尚书忽然明白,圣上为什么不怪罪自己了。
还不是看在商不换的面子上?
看看朝中这一二年来,站到商不换的阵营中的人,全都在吃香喝辣,平步青云。
连商相爷都在和他父子关系和好之后,重新回到了朝中,执掌相权。
只怕秦二世时的赵高,都未必有这样大的权力。
更别说,京城的虎骑营和龙骑营都握在他的手里。
“你们在这等着,等他来了再说。对了,把清平郡王也请来,要出征的毕竟是他,人数和粮草的数目,都得他心里有数才行。”
他和清平郡王接触不多,但上次一番交谈,已经有了足够的信任。
这种信任就像他讨厌老臣们倚老卖老,但商相爷肯回朝继续主事,他还是乐得屁颠屁颠地接受了一样。
老臣虽可厌,做事还是靠谱的。
何况清平郡王既不可厌,又战功赫赫,丝毫不输岳连铮。
御书房中沉寂了好一会儿,君臣大眼瞪小眼,总算把商不换和清平郡王等来了。
圣上长舒了一口气,声音隔着老远都听得见。
那两人一同从殿外走进来,互相谦让,朝上齐齐拱手行礼,“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