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震荡,又疼又痒又不受控,想说话却没法说话,与此同时耳朵像被林阡用针扎进来,一字一刺:“李二措,一个中都的乡曲之誉,眼看着就是要效力金朝、拜官封将、成为义军的对立面,竟远道来山东揭竿而起,难怪要改头换面、隐姓埋名了。”
“血口喷人!全部都是口说无凭!”李全偏不信邪,极力矢口否认,既出于自保,又真的好奇,“我不认得什么李二措,还有,所谓老王户籍是伪,盟王得拿出证据来!”退到末路,还想绝地反击,妄图继续阻止江星衍洗白。
“等我喝完,给你摆上!”林阡又开一坛豪饮,说来也奇,他就像算好了时间一样,最后一滴酒仰头倒完,东面马蹄声大作旌旗飘扬,原是杨致诚清剿外围完毕,率众凯旋,一骑先行:“主公,致诚来晚了。”杨致诚自河南一别后,就被林阡先派到沂蒙,此战正是做了林阡对夔王府打响平邑第一刀的后盾。
“不晚。”林阡一笑,起身相迎,杨致诚的战马上还载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很显然,那人能教李全再次求锤得锤。
“证据在此!”那人十分面善,文人气息甚重,才下马就将包袱里的书册分发给时青寨夏全寨红袄寨的人们传阅,李全余光扫及,依稀是那人誊写下来的各种户籍记录——
“明昌年间,王某的户籍正是经在下之手,在下当年就看出作假成分,他分明不是那户人家,冒充他人恐是曾作奸犯科,奈何,虽然在下如实上报,头顶却仿佛有股神秘的力量在阻碍;李二措虽未冒充他人,但在下于两年前的户口计帐中,发现县、州有关于他的统计存在矛盾,这般弄虚也教在下觉得尤为不妥,居然反而上报无阻……有问题的不止他俩,若说瞒报还是逃避征收,多报却又为何,可见个中阴谋不小。多年来觉得不对劲的,在下全都誊写、收录成册,涉及之广,盟王将来有的劳碌了。”这话一出,夔王府植入红袄寨的间谍一时间人人自危,尤其李霆二号李霆三号,一眼就望见了自己老底。
“这种誊写,也能轻信?!”李全尚未识别那是何人,心念一动,听这语气,只怕是花帽军对林阡投桃报李?那敢情好……
“原件已毁,你若不信,便去邓唐,问问所谓王某当年的左邻右舍,王某出现得是否可疑;便去中都,那村,那户,仔细对看,李二措离开家乡和李霆出现山东是否吻合,李二措身高骨骼脸型甚至样貌特征和李霆是否一致。”那人冷笑一声,理直气壮。
“你是何人,凭何听你一面之词!原件既毁,那我也能随便造谣,说他林阡户籍是伪,指徐辕就是那李二措了,只要面容相近、行踪相似就能定罪?牵强至极!”李全开始套话。
“我是何人,一问便知,我曾专门负责编管户籍……”那人被激,一脸的认真负责,强调了他的权威性。
“林阡,你还说你没和金军勾结!他可是承认了啊!”李全脸上洋溢着“林阡你言多必失啊”的笑,这是他最大的绊倒林阡的机会了,“金方户籍,要你林阡劳碌?!”
“李当家,他可不是金军啊。”这时,杨鞍旧部纷纷告诉李全……
“怎么……”李全笑容一凝。
乍见林阡嘴角有了弧度,眉眼好像在挑衅:比谁在泰安久,李全你还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