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防止他们复燃,也不至于现在腹背受敌。
“如若韩侂胄不能‘闻’?”李全沉思片刻,蹙眉,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南宋王师也没一腔热血涌过来,韩侂胄很大几率是被使臣方信孺给瞒住了。
“放心。计谋搁浅,战狼如何坐得住?俨然已派人前往淮、浙散播言论。既有林阡谋逆之说,亦有金帝要将韩侂胄枭首之说。”素心又道。
“无凭无据,于情于理,只要使臣坚决摇头,韩侂胄不会轻信枭首;宋帝与林阡交从过密,这谣言多半也是疏不间亲,定被宋帝斥为无稽之谈。”李全喝了口酒,假装欣赏地拊掌。临安事,李全略知一二,宋帝表面弱不禁风,内心却如明镜一般:北伐若要胜利,韩侂胄和林阡就必须和睦共处。所以,宋帝绝对不会遂了战狼的愿给林阡拖后腿;韩侂胄再热血,王师北上也必须宋帝点头。
“谣言需要过程,此刻属于铺垫。宋帝那边,且慢慢来。”素心一笑,胜券在握,“至于韩侂胄,他当然不会轻信枭首,但是他功利熏心,就算明知林阡为他好,也会借题发挥、企图分一杯羹。一旦宋帝经不住他每天吹耳边风,终究给他一两路兵马到淮北参与的机会,林阡便因为要分心保护他的关系注定有损。何况,这还只是韩侂胄没敌视林阡的情况,你我更乐意看到,林阡煞费苦心的这些人因为猜忌给他背后一击——那么,宋廷,只要在林阡背后便好,弱有什么关系?”
“你不是什么细作。”李全忽然说,“这些观点,不是仙卿一句两句就能跟你说会的。”
素心虽然掩饰得很好,谈吐却不像负责传话的死士,深谈几句后这感觉越来越明显。皓腕凝霜雪,教李全忍不住猜想,撕开这伪装面皮,会否琴边人似月?
“李当家,好眼力,妾是王爷近身的人,灭顶之灾不得不冒险为他上阵。”素心微笑问,“不知李当家能否看见,林阡的‘其四’是谁?这个人,就在李当家的身边不远。”
李全本来以为她要说自己,唇角的笑还没来得及消失,一怔:“谁?”
“天命危金,杨妙真。”素心说。
“沂蒙的时候,她就已经和林阡三击掌了,算什么林阡的敌人。”李全略带酸涩,“我原以为她表面软化、背后还是处处反对林阡,谁知到穆陵关前,才知道她是演出来的,给楚风月、段亦心铺路之用。”
“涉及杨妙真,怎么李当家就没眼力了?”素心遗憾地嘲讽,“什么楚风月段亦心?杨妙真根本就是为了林阡啊,先前她越反对,越能在反对的派系里拔尖,待到她自己成功执掌红袄寨,便可以轻而易举迎接林阡入驻。李全,你连杨妙真都斗不过,被这个眼皮底下的敌人虚晃一招长驱直入,遑论天下?若非我们留有后招,红袄寨就快归属抗金联盟,整个山东河北河南的匪帮也全落入林阡之手了!”
李全不禁满头大汗:“如何是好?什么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