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到转角,直接就丢给他一颗重磅炸药:路成,我们是故意靠近你的,一切都是我们利用你的,江星衍是你协助我们逼走的。要去告发我们吗,不怕你主公怪罪、猜忌?整个宋盟,会否认为江星衍从头就是你路成同金军一起在迫害?呵呵,据说令尊大人也正在来山东欣赏你功绩的路上?
路成如雷贯耳,一下就酒醒了。
人心都是肉长,会震惊会害怕却岂能说变节就变节,况且路成本是个平凡无奇小人物,不觉得自己能对大局造成什么影响,浑噩之间转身就本能要逃。
背后却陡然一麻:你今日一走了之,你的妙真姑娘,体内的生死符,我可就不给解药了。
独独一句就钉住了路成脚步,与此同时一丝冷汗流下脸颊。
顿了一顿,瞬间爆发,大怒转身扑向那假道士:“找死么!!”
“考虑好了,再答复我。”那假道士岿然不动,武功显然在他之上。
后来路成才知道,假道士原是个和丘处机长相极为相似的天火岛人,正是在杨妙真被炸伤后,打着治病救人的幌子,寻找机会往林阡近身的十三翼烧冷灶。
养兵千日用在一朝,九月初天火岛立即要求路成往杨鞍耳边吹风!却哪那么容易?眼见谣言就要生效,却被那杨宋贤注意到了封堵,使得他们的暗处出招连番告败……一不做二不休,天火岛索性祭出杀手锏,指示路成将杨鞍带到隐居处隔壁的医馆。
“神道,不知我这伤,几时能好?”由于路成和杨妙真关系极好、又是林阡的近身之人,杨鞍刚好憋得慌想在近处走走,于是深信不疑,任凭路成帮自己巧遇了这位正在坐诊的“救过妙真的”“丘处机”。
“善人,谁说您的内伤未愈,您的伤早就好了啊。只不过,好像中了些毒,才每日喘不过气的。您怎么好像……每日定时服毒?”假道士装得大吃一惊,却教杨鞍听得心一紧,内心最怕的那一幕就是……
六月十九那晚以后,幽闭自己在迷宫里的,该不会是……林阡的人?!
爱钻牛角尖的杨鞍,之所以内心最怕那一幕,是因为江星衍的隔阂、刘二祖郝定这些假想敌没错,除此,也因为,最近西线传来消息,凤箫吟竟在大胜的优势下放走了她的父亲曹王……提及曹王,怎能不想去年十月吴越之死,风传那是林阡伙同岳父暗害,而徐辕或林阡本人都没拿出任何实质证据洗白过莫非和段亦心——平心而论,杨鞍一直信任林阡没忘本,却始终怕林阡被情爱冲昏头,以至于走上和金军暗通款曲的不归之路!
可他也不仔细想想,林阡的人,无论去年十月的邓唐还是六月十九的泰安,都在杀敌前线啊。
马耆山,前线。
无论莒县地头蛇郝定、久在青潍的刘二祖、抑或初来乍到的彭义斌,都已作为红袄寨要将,与王敏、袁若一起恭候林阡多时;
后方,逐步稳定的泰安、沂蒙、青潍、胶西,则交予王琳刘全、时青夏全、国安用裴渊、张汝楫霍仪打点,徐辕、杨致诚、杨宋贤、独孤清绝分别辅助,李君前且坐镇两淮与齐鲁之交;
暗处战场,洛轻衣、段亦心、胡弄玉、茵子均已在情报或毒坛就位。
林阡心里铆着一股劲,要继续和那个人斗法:“陇右七战没打完,林陌放马过来吧!”
山东之战到这份上,林阡的眼里除了林陌也没其他人了——躲得再深,他也是曹王府唯一的主帅,退让得越厉害,越是控制不住那些气味相投的人对他军心所向。
“香林山事件之后,我本就是临危受命,代替小曹王成为新主的……”林陌对战狼、薛焕、高风雷、卿旭瑭这些为他打抱不平的曹王府高手们说,“如今,还给他,也罢。”
“外战时,夔王府那位军师与我想法几乎都一致。虽我隐于幕后,我军并无损失。”林陌对完颜瞻、移剌蒲阿这些忠臣良将们说。
“内事每遇抵触,汝等不必顾我。”林陌对封寒、郭蛤蟆、曼陀罗这类更折服于他个人魅力的死忠说。
一而再再而三对小曹王让步,林陌心里清楚,换林阡对盟军,也一样这般无私。黔西魔门,历历在目……
可叹故事的主角只有一个,上天却安排了两个有共同秉性的人。
麾下也众志成城、如火如荼得照镜一般,对面红袄寨一副历劫重生的气势,而身后的金军则迫切想要凤凰涅槃。
林陌虽不能暴露在阳光下,却自觉站在了这个梦寐以求的和林阡争锋的极点,要漫天黄沙席卷宋土,要堂堂正正地向他复仇。
林阡,你帐下强将如云,我手中王牌也不少,完颜瞻、郭蛤蟆、移剌蒲阿、仆散安贞……哪个假以时日都可成为不世出之名将,而小曹王那边虽被你驱赶走了大批精锐,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完颜斜烈和完颜良佐小小年纪都能骑善射,就算小曹王自己也是箭术百步穿杨的高手。
遥望万里林木翻涌,山巅清气如浪堆叠,蓦然林陌胸中血热,只因感应到了林阡所下战书——
林阡,你又一次,将我和我的人逼到了退无可退,
决一死战?那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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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了几天就写了几天,是我自己比较放不下这小说……
那就,继续吧,加油~~~